要秘密處理。
要一點點斬斷白氏的根須。
“得小火慢燉。”駱寧對祖母說,“不能急,一急就會出錯。”
駱寧說她來辦,因為她已經是雍王準妃了,她有這個本事,叫祖母相信她。
隻需要配合她即可。
“……阿欽沒事,他一點毒也沒碰,隻要他平安就好。祖母,我這次也要叫白氏嘗嘗滋味。”駱寧說。
老夫人欣慰看一眼駱寧。
因為,駱寧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阿欽又不是駱家血脈,隨便白氏怎麼折騰他”。
哪怕不是,駱立欽也隻是個小孩子。
白氏敢對孩子下手,老夫人卻心疼那娃娃。
溫氏又很有良心。
駱寧想要收拾白氏,卻沒有喪失人性,老夫人很欣慰這一點。
“……白氏鬨這麼一出,就是不想讓白慈容走。”駱寧又對祖母說,“這個白慈容,她要是真的灰溜溜走了,我也許暫時不會動她。既然她不想走,那她自尋死路。”
“你同意她回來?”老夫人問。
駱寧想了想:“甕中捉鱉。是她死賴著不肯走的,我們又沒逼她。”
既然她不走,駱寧絕不會輕饒她。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
她精力有些不濟了,勉強吃了點飯。駱寧服侍她睡下,安撫了她半日,這才回去。
回去路上,駱寧有點後悔把這些事告訴祖母。
是祖母問她的。
祖母很敏銳發現了駱寅與白慈容的不對勁。
駱寧一時沒忍住。
可能她做鬼時間太長,哪怕重生了,她也是獨自走在黑暗裡。
祖母是她唯一的溫暖。
她想與祖母同行,至少相互依傍。
隻是祖母年紀大了,身體不佳,駱寧又擔心她受不了刺激,重複前世早逝的命運。
回文綺院時,丫鬟秋華提燈,駱寧走得很慢。
走到東正院的時候,駱寧腳步一轉,對秋華說:“你去敲門,我看看夫人。”
秋華微訝,還是很聽話去敲了門。
駱寧被請進來。
侯夫人沒睡,懨懨依靠在東次間臨窗大炕的引枕上,太陽穴貼著膏藥。
瞧見了駱寧,她想要笑一下,又沒笑出來。
駱寧坐在炕沿,侯夫人幾乎要露出嫌惡神情。
“娘,您這是哪裡不舒服?”駱寧問。
侯夫人語氣很淡:“家裡很多事,娘發愁。阿容又走了,沒一個排憂解難的人。”
“娘,您要是病倒了,這個家誰來當?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對了,快要開春了,治療桃花廯的藥方,您這裡還有嗎?”駱寧問。
不待侯夫人回答,駱寧繼續說,“我記得表妹有。她是否帶回餘杭了?”
侯夫人心中微動。
她立馬說:“那個藥方,的確是阿容的,可惜她回去了。”
“外頭買的藥粉,都不如那個好用。我的丫鬟秋蘭秋華,都容易犯桃花癬。癢起來一身紅胞,可難受了。”駱寧笑了笑。
又隨意聊了幾句,見侯夫人心不在焉,駱寧起身告辭了。
駱寧走出院子,淡淡笑了笑。
上輩子,你用那種毒喂我,叫我渾身生紅疹,隻為給白慈容讓路。
這次,你會為了白慈容,自己嘗嘗那藥、試試渾身又癢又痛的滋味嗎?
你對自己的女兒、孫子下手,都隻是為了白慈容,肯為了她對自己下手嗎?
你要是願意,就把白慈容再帶回侯府,親眼看著她死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