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承擔重責的年紀,叫他去鄉下,不給他鍛煉機會,實在不妥當。萬一將來他無法承事,兒子沒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老夫人怕情緒過度,表露出什麼。
鎮南侯一番話,叫她心驚肉跳。
她闔上了雙目,遮掩自己的想法,麵上神色似猶豫。
好半晌,老夫人才緩慢睜開眼。
她看一眼駱寧。
老夫人覺得,駱崇鄴已經同意了,再鬨下去,駱崇鄴可能要在母親和兒子之間做選擇。
也許,他會覺得兒子更重要。
到了那時候,他反而疏遠了老夫人,跟白氏母子越發親近。
真走到那一步,駱家與駱寧的處境更糟糕。
那才是真的對不起列祖列宗。
徐徐圖之吧。
不能著急。如若燉菜,火勢太猛,又糊又夾生;需得小火慢燉。
老夫人看向駱寧,給她使眼色,意思是叫她彆難過。
駱寧很有默契,衝她微微笑了笑。
老夫人這才回頭,對駱崇鄴說:“你是鎮南侯,一家之主,此事當由你做決斷。做娘的豈能叫兒子麵上無光,駁回你的話?你同意就行。”
駱崇鄴欣慰一笑:“娘答應了,兒子才心安。”
老夫人點點頭。
鎮南侯舒了口氣。
白氏與駱寅也覺得心口一鬆,終於過了這關。
溫氏眼底,閃過一抹極其複雜的情緒。
就這樣,駱寅又回到了侯府。
前世駱寧“發瘋”,她時常被關到院子裡;到了駱寅這裡,半個月功夫、幾貼藥,他就“痊愈”了。
此事,駱寧既不憤怒,也不焦急。她的心境很平和。
“往後你彆再鬨事。”駱崇鄴當著老夫人的麵,教訓兒子,“再有下次,我會打斷你的腿。”
駱寅應是。
他又給祖母磕頭,這才起身。
白氏向鎮南侯說了好些感謝的話。
她還給鎮南侯三千兩的銀票,說是她陪嫁的私房錢。
“侯爺應酬多,這些錢放在妾身這裡,也隻是白可惜著。”白氏道。
鎮南侯對白氏與長子,依舊很器重。
他接了銀票。
白氏鬆了口氣。
她把駱寅和白慈容接到了東正院,母子仨關起門說話。
白氏之前很恨白慈容把責任推給駱寅。
可這次接駱寅回來,又是白慈容出謀劃策,白氏對她的芥蒂消弭。
他們仨血脈相連。
“阿寅,你要穩住。你是雍王的舅兄,大好前程等著你;阿容,你也不許在爭風吃醋,攛掇你大哥做任何錯事。”侯夫人說。
駱寅與白慈容都答應著。
文綺院內,秋華、秋蘭和孔媽媽都在駱寧身邊。
其他人避讓。
“大小姐,咱們就這樣便宜了駱寅嗎?他差點害死了你。”秋華憤憤不平。
駱寧表情平靜,笑了笑:“當然不能。他要是老老實實在莊子上,暫時沒空收拾他。既然他回來,那他找死。”
她壓低聲音,“我們做個局,看駱寅是否入套。”
幾個人湊近。
駱寧與她們詳談,說得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