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逃去了何方,不知道。
“全當他死了!”鎮南侯對老夫人和白氏道,“往後由阿宥承爵,我不止他這一個兒子!”
老夫人歎口氣。
白氏哭了起來:“侯爺,還是要找阿寅的。”
“不許找!”
鎮南侯一生最重權勢。當他看到布防圖,明白駱寅會把他的一切都毀了,他在鎮南侯心裡,就是個死人。
幸好鎮南侯還有其他兒子。
哪怕將來找到了駱寅,他也要手刃逆子。
他這裡,此事落案。他燒了布防圖,威脅溫氏閉嘴,此事不能泄露。
侯夫人白氏卻還想找。
她知道鎮南侯的親信在破廟尋到了一根大腿骨,她想看。
幾番懇求,鎮南侯同意給她瞧。
這一瞧,白氏肝膽俱裂,哭得幾乎死過去。
她口吐鮮血。
“這是阿寅,是他!腿骨有折斷痕跡,他前幾年跌下馬,受過這樣的傷。”白氏痛哭,“他遭人算計了,侯爺!”
鎮南侯與老夫人都不解。
“他的腿,何時受過這樣的重傷?”老夫人問,“我們沒聽說過。”
白氏:“……他念書的時候。”
“你一直沒提。”老夫人道,“切莫胡言亂語。他是侯府的嫡長子,怎麼會死?”
白氏哭得接不上氣。
隻有她自己知道,駱寅死了。
鎮南侯與老夫人,各有心思,絕不承認駱寅被燒死。
哪怕死了,駱寅也沒一個公道。
白氏的心都碎了。
她吐了一口血之後,渾身疼得痙攣,幾乎在床上打滾。
她的駱寅,她與邱士東第一個兒子,將來大好前途。
他怎麼會被燒死在破廟?
白氏天旋地轉。
直到兩日後,她的憤怒與悲傷淡化一些,她串聯整件事。
“是駱寧!”
駱寧那邊的角門開了,駱寅才失蹤;小廝也說了,駱寅是綁架駱寧的,此事估計是真;駱寧的丫鬟不見了。
很顯然,駱寅想要害駱寧,卻被駱寧反過來害死了。
他死得窩囊。
邱家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侯府不承認他死了。
他死了,卻連個墳地與墓碑都沒有,無人祭拜,死了也不得安息。
他隻能做個孤魂野鬼。
哪怕白氏想替他做道場,鎮南侯與老夫人也不會同意;偷偷摸摸做,達不到招魂的效果。
白氏的心,不停滴血。
“我的兒,他本可以是這天下富有又尊貴的人,他怎麼死得還不如陰溝裡的老鼠?”
白氏牙根都快要咬斷了。
她原本還顧念和駱寧那點血脈親情,如今恨之入骨。
她要駱寧死,替她兒子償命。
“她好毒的心!”白氏再次吐出一口血。
白慈容扶住她,忍不住哭了:“姑姑,您彆嚇我。”
白氏精神懨懨看著白慈容:“我會好起來的,我過幾日就好了。駱寧她休想如願。”
她是駱寧的親娘,她想要害死駱寧很容易。
父母是天。
她一直沒真的對付駱寧,還想著她的前途,才壯大了駱寧的野心。
她不該婦人之仁。
駱寧竟敢弑兄!
白氏隻需要出手,駱寧就會死。她要駱寧死得更慘烈,為駱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