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狼狽,襯托得白慈容尊貴優雅。
他們故意捉弄駱寧。
在駱寧生日當天。
她也夢到了祖母那顫巍巍的手,以及白氏眼中的鄙夷。
“……我沒事,是天氣太熱了。”駱寧笑笑,換上清爽褻衣,輕輕握住秋蘭的手。
秋蘭沒有秋華的武藝,她性格內秀沉穩,甚至有點膽小。
可柔軟膽怯的她,在駱寧有難的時候,從未退縮過半分。她總是悍不畏死護在駱寧身前。
駱寧死不足惜,是她看不透親人的虛偽;可秋蘭死得太慘、太不值了。
“……叫孔媽媽來,她替我辦一件事。”駱寧說。
她要給白慈容一點回禮;駱寅死了,姑且不論;餘卓人不在跟前,他的賬先記著,有他還賬的那日。
秋蘭去了。
生日當天,駱寧換上了淡粉色繡纏枝海棠的上襦、杏白色綾裙,腳上一雙繡喜鵲登枝的雙梁鞋。
孔媽媽為她梳了發髻,點綴珍珠發飾;又戴上了小小珍珠耳墜。
手腕是玄妙佛珠,再無其他首飾,素淨清雅。
她生得好,穿戴清淡更顯她賽霜雪般潔淨,氣質出塵。
尹嬤嬤、何嬤嬤和藺昭都送了駱寧生日禮:兩位嬤嬤都是自己做了一雙鞋,藺昭則送了駱寧一副極其輕瞧的小弩。
“這個小弩,帶機擴的。您這樣戴小臂上,用衣裳蓋住,拉這根線,就可以射出一箭。一共三支箭。”藺昭說。
駱寧試了下。
隻需要對準,射程足有三米,比小弓箭厲害。
而且很方便。
駱寧識貨,感激道:“藺姐姐,你破費了。”
藺昭笑道:“此物給王妃,才是最適合的。您的腕力實在一般,它可助您自保。”
駱寧當即戴著不肯取下來。
她也向兩位嬤嬤道謝。
“今日文綺院也會置辦一桌酒菜,你們等我晚上回來,一起替我慶賀。”駱寧說。
眾人應是。
駱寧去了祖母跟前。
上午,客人陸陸續續到了。
駱寧一直迎客、待客。快要開席時,平陽長公主才到。
公主雍容華貴,儀態萬方,把一眾賓客看呆,紛紛起身恭敬行禮。
“我今日也是客,不必拘禮。你們自在些,熱熱鬨鬨,彆攪和了壽星翁的興致。”公主笑道。
眾人紛紛應是。
公主又向駱寧的祖母問安。很敬老,態度謙和。
侯夫人白氏領著白慈容,也出來見公主。
公主看著她們,笑道:“你們娘仨真像。我不知阿寧還有個親妹妹。”
白氏與白慈容表情未變,笑意濃鬱且坦然。
“這是我娘家侄女。”白氏笑道。
公主微訝:“都說侄女像姑,果然不假。”
“是,我與這孩子緣分深。”白氏笑道。
駱寧含笑。
坐席時,一個圓臉微胖的丫鬟,有幾分像初霜,在駱寧這邊服侍。她給駱寧倒酒。
駱寧與祖母、白氏、延平郡主等人,陪著公主坐主桌,其他人往後。
滿屋子女眷,幾乎都是親朋家的,人人臉上帶著笑。
便在此時,陡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