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南侯府時,天色已經擦黑,侯府門口亮起了大燈籠。
白慈容也剛從外麵回來。
“阿寧姐。”她笑著打招呼。
穿一件和駱寧相似的上襦、淡綠色綾裙,行走間姿態優雅,步步生花。
“表妹做什麼去了,才回來?”駱寧問。
白慈容:“下午去見了我爹爹,替他置辦與打點。”
“大舅舅何時回餘杭?”
“爹爹可能會小住月餘。”白慈容說。
“是什麼事嗎?”
白慈容很謹慎,隻是淡淡笑著:“也沒什麼事。路途遙遠,難得進京一趟,下次還不知何時,自然要多住些日子。
況且白家在京城與附近都有些買賣,要見見掌櫃的。生意多,事情細致又微末,阿寧姐見笑了。”
駱寧:“怪不得舅舅發財,的確生意多。”
她不再說什麼,兩人進了垂花門,在岔路口分開了。
白慈容身邊跟著的丫鬟,低聲說:“大小姐又學您,做一樣的衣裳,還沒有您好看。”
“彆胡說。”白慈容笑道。
她麵頰飽滿、眼眸明亮。
今日,她去了趟城郊的萬佛寺,見到了建寧侯夫人。
建寧侯夫人告訴白慈容一個秘密:宮裡的麗妃,已經被打入冷宮,皇帝跟前這會兒沒人。
等邱士東的皇商下來,有他做擔保,建寧侯府會收白慈容做義女,送她入宮。
建寧侯夫人要白慈容保證,今後改姓王,要以王家為娘家,處處想著娘家。
白慈容機靈又嘴甜,自然一一答應,哄得建寧侯夫人身心舒暢。
回到東正院,白慈容把此事告訴了白氏。
白氏也是心花怒放。
“我是一品誥命。等你封了妃,想要見我,傳召一聲,娘就去看你了。管它姓什麼,你是娘的親閨女。”白氏道。
白慈容依偎著她。
過了兩日,四年一次的皇商放了名單。
戶部把名單貼在衙門門口。
各行各業,硯台則是澄硯竇氏。
邱士東與白玉麟一大清早擠著去看,瞧見這名單,兩個人對了又對,額角冷汗直直往下流淌。
“這是何意?”白玉麟問邱士東。
邱士東站得很穩,袖底的手卻在輕輕發顫。
四年期待、幾十萬兩的銀票,全部打了水漂嗎?
一定是有什麼不對勁。
邱士東對白玉麟說:“咱們去趟建寧侯府。總要問個明白。”
建寧侯爺正在發脾氣,因為他被皇帝叫去了禦書房,痛罵了他一頓,還把一隻湖硯砸他身上。
“朕問你,這種東西你給朕用?你要朕斷子絕孫?”
建寧侯瑟瑟發抖,不停磕頭。
他一頭霧水。
走出了禦書房,找了相熟太監打聽,才知道大皇子的事。
——怪不得麗妃被打入冷宮,原來是犯了這麼大的錯。
建寧侯替旁人出力,自己挨罵,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他夫人還問,皇商名單何時定下來,要接白慈容過來,調教些日子送入宮門。
“……是你們沒運道。你們的事我儘心周轉了,也打點了。你們受了麗妃的牽連,此事成不了,四年後再試吧。”建寧侯語氣不善。
邱士東與白玉麟兩個人呆愣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