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落在了江臣身上,從她的角度望過去,江臣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鑲邊的眼鏡,反光很嚴重。
她甚至看不清對方藏在眼鏡背後的一雙眼睛,對她是否一如往昔的明亮和純粹。
眼裡隻看得見她一個人。
溫黎點點頭,應承了下來,“嗯。”
是對過往所發生一切的冰釋前嫌。
周淮青站起身,路過何倩倩邊上的時候,眼神警告,語態輕浮。
他說,“下次要是再傳我的閒話,我不介意給你個機會,切身實地的親自體驗,我平時都愛怎麼玩。”
乾脆利落的往包廂門外走去。
“淮青哥,這就走了啊。”
敢情是純粹來攪局?
周淮青走到門口的方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要緊的事情,背對著眾人,往身後溫黎的方向,瞥了眼沒好氣的說,
“走吧,歉都道完了,還杵在那乾嘛,等著人給你鞠躬啊。”
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命令口吻。
溫黎無意識的點頭,“哦。”跟上了他的腳步。
嗯?不對,我乾嘛要聽他的話。
算了。
溫黎跟著周淮青走後,淩旦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沈遇之邊上,雙手環著胸,淡定的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在後頭?”
還真是一出大戲啊,看得她目瞪口呆、津津有味。
不過,圖什麼呢?
“……”沈遇之表示有被冒犯到,無奈的拍了拍好兄弟江臣的肩膀,勸他節哀。
就算心裡再不願意,也要學會慢慢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轉身投入身後的名利場中,忙著善後和封口。
今天晚上這熱鬨要是傳了出去,估計從明天開始全南城的豪門世家都要來找他辦接風宴。
沈家的門檻都得被踏破。
周淮青步子邁的極大,很快就站在車前,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本想上車,見溫黎戀戀不舍的一步一回頭,衝著她大聲的嚷了句,“彆看了。”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溫黎瞬間紅了眼眶,壓抑在心裡很久的情緒,洶湧而出,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周淮青慌了神,一時間不知所措,走到她跟前,手抬起又放下,安慰的話無從說起。
“彆哭了,哥哥給你買糖吃。”
周淮青並不擅長哄人,索性跟她一樣,半跪在地上,開始威脅起人來,“你再哭的話,我就打電話給你哥,讓他親自過來撈人了。”
溫黎微微抬頭,麵上掛著淚痕,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和他同一視線的周淮青,我見猶憐。
她說,“周淮青,你真的很討人厭。”
周淮青哪還敢多說話,開始道歉三連。
“好好好,我討人厭,彆哭了,祖宗。”
“你這樣讓我很尷尬,彆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等會再傳緋聞。”
“說我技術太好,把你給折騰哭了,怎麼搞搞。”
果然,周淮青正經不過兩三秒。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