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青說,“好奇問問嘍。”
溫黎突然想起何倩倩說的話,渾身上下猛地一激靈,直起身轉頭問正在開車的周淮青,“你在德國也待了五年?”
“怎麼這麼問?”
周淮青手摸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沒有看她,麵上也沒有任何異樣。
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奇怪。
溫黎心裡沒底,有點摸不透,學著他方才的口吻,“隨便問問嘍。”
周淮青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那你問吧,我允許你不隨便。”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天到晚的帶顏色。
就算她問的出口,彆人也聽不見啊。
溫黎問,“你在哪個城市?”
周淮青回,“和你一樣,法蘭克福。”
溫黎又問,“為的什麼?”
聽何倩倩的意思,周淮青在德國的時間線和她重合,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況且,那段時間,國外正是亂得時候。
溫家把她送出國後,很快就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疫情,幾乎所有人都想方設法的往國內跑,還沒聽說過有主動願意往外麵去。
溫黎是迫不得已,周淮青又是為的什麼要去受這份罪。
周淮青頓了兩秒後不以為意的解釋說,“工作調動,響應黨的號召,無條件服從組織的安排。”
“好吧。”鬼才信。
周淮青問,“很意外?”
“嗯,確實挺意外。”
他可是周淮青啊。
周淮青的祖上是開國元勳之一,輩輩根正苗紅,紅的不能再紅。
組織還能在這麼危險的關頭,把他外派出去,還真是舍身取義。
溫黎調侃,“你這個身份,看不出來還會服從組織安排,總不會是安排你去當間諜策反人家總統吧。”
周淮青笑笑,意味深長的看著溫黎,不答反問,“那你覺得能是什麼原因?”
溫黎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也不感興趣。
過了會,周淮青問溫黎,“你有沒有想過重新開始?”
“什麼?”
溫黎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周淮青說,“離開溫家,離開南城,重新開始新的戀情,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麵上是難得的認真之態,和平日裡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
溫黎問他,“你也覺得我不應該和江臣在一起?”
她想過重新開始,想過徹底放下,也嘗試過,可惜最後無一例外,她都失敗了。
放下一段耗時多年且真心實意投注了多年的漫長感情,談何容易。
周淮青歎了口氣後說,“他不適合你。”
他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個能預知未來的老者,擁有了絕對的上帝視角。
剛說完,車就開到了溫家老宅門口。
溫黎沒說話,開門下車和周淮青道彆,“謝謝你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