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阿笠博士看到了很多閃耀的地方,他幾乎就差點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他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因為執行層的人員,甚至林升本人都向他強調過。
“如果你不想要他們一輩子都待在基地裡的話,從您身上的情況來看,對於像我們這種在故事時間線上‘背景板’角色,被‘循環’意識到的後果都可能非常可怕。”
他試圖將自己麻醉在聯盟給出的下一步的計劃中,甚至為此開始認真地學習之前聯盟教給他那些表演技巧。
於是那副永遠都架在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鼻梁上的眼鏡就好像有了變化,這副眼鏡變得有些不同了——
在過去,任何一個人都能透過那對鏡片從中看到一份童真、正直、熱心和善良。
現在,就連一些聯盟的心理學部成員也不能輕易看透阿笠博士的想法了。
“阿笠,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但還不夠。”
那位最精銳的偽裝心理學的教授在這告訴他,“但是對於那些偵探來說,遠遠不夠,因為現在甚至我都能發現你的苦惱。”
“我現在能夠知道你的想法,就意味著那些東西也能知道。”
“你可能覺得我們正在麵對一個不可戰勝的對象,你擔心我們戰勝不了他,但也擔心我們能夠戰勝他,因為你又和這個對象有著很深的聯係。”
這個同樣白發蒼蒼的教授,就真的好像一個隨處可見的,完全不起眼的老人一樣。
“我能看出你的想法,所以那還不夠,遠遠不夠,我能看出你的偽裝,而真正的偽裝是看不見的,等我哪天真的看不透你,想不明白你的時候,你才真正變成了一個無法看透的人。”
“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這位博學者讓阿笠博士甚至忍不住向他傾訴,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孩童時候的課堂上。
“教授,我不明白。”
“我們麵對的是過去從未遇見過,設想過的敵人,阿笠。”
“我隻能告訴你,”這位教授歎了口氣,出於他自身的職責不允許他說更多了,“在那之前,我隻能告訴你。”
“阿笠,你要多想。”
……
“所以我已經按照您的想法讓那位教授向博士暗示了。”
但重信瞳子對於林升的決定還是有些遲疑,“但是這樣的話,對於敘事學部那邊的研究會不會有點影響,畢竟——”
林升擺了擺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上一次隱瞞我就是在他們的建議下做的,那是出於一種謹慎。”
“我是相信博士的,並且早前就向博士做出了承諾,而聯盟中有些人不相信,這我知道,也能理解。”
“但如今博士也向我們證明了自己並非‘循環’設定的傀儡,”林升的聲音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表明了自己的意誌“既然他已經證明了是我們的朋友,難道還要把他推到敵人那邊去嗎?”
“總之,”林升頓了頓,他承認自己之前確實忽視了博士提到的一點,決定做出補救,他擺了擺手。
“讓那些利用派和那些叫嚷著毀滅故事線的聲音消停一會吧,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報告了。”
接下來,他的聲音非常低,甚至就連站在他麵前的重信瞳子也聽的不是很明白。
“所有人都是受害者,真正造成這一切的,是那個一直書寫劇情的人。”
回想起自己記憶中的上輩子在論壇和群聊中看到的爭論和惋惜。
林升的聲音再次低了下來。
“唉——”
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倦和蒼老的感覺。
“就算是為了了卻,我過去的一樁心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