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忍不住問道:「驗證他們是不是在下五子棋?」
「不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何禹吸了一口煙,表情浮現出茫然之色,緩緩說道:「剛才那一盤棋,下出了一個全新的布局定式。」
車內頓時變得安靜無比。
電話那頭,半天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是覺得我腦子不好?」
許久之後,電話那頭才幽幽響起一道聲音,顯然是壓根不信何禹的話:「你要跟我說,一場市高中圍棋聯賽上,兩個業餘棋手,一盤棋下出了一個新定式?
電影都不敢這麽拍!」
何禹沒有辯駁,隻是沉悶的抽著煙,
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何禹的聲音,對麵忍不住問道:「何禹,你認真的?」
「我很認真。」
何禹開口說道:「而且,那一盤棋,白子的下法,那種大模樣的行棋方式讓我想到了沈奕。」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問道:「所以,下出———--新定式的,是白子?」
「不,是黑子。」
何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白子最後輸了。」
「不是,你到底在說什麽東西啊?」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不耐煩了,覺得何禹是真的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問道:
「你都說白子下法有沈奕的風格,給出這麽高的評價,結果贏的還是黑子?
怎麽,你意思是黑子下的很有莊老師的風格?」
何禹吐出一口煙圈,表情迷茫,輕聲說道:「我對白子的評價是很高,隻是黑子下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布局一下完,黑子就遙遙領先了。」
「但這並不代表白子弱,我能告訴你的是一一那一盤棋,如果是我來下,無論我下白子或者下黑子,我都會輸。」
電話那頭徹底懵了。
他本能的覺得何禹是在開玩笑,但是他從何禹的語氣裡,卻聽不到任何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反而無比認真。
但這太誇張了,誇張到讓他實在很難相信。
「這一盤棋,白子是超時判負。」
何禹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超快棋,下白子的真是沈奕,那麽,他最後能贏嗎?
「沈奕各方麵都很均衡,沒有明顯短板,但最凸出的是他後半盤的能力。」
「除非中盤勝率百分之九十九,否則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也很難贏下沈奕,他的後半盤無人能及。」
「不.」
何禹回想了一下棋局的局勢,突然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局勢的話-—--」-即便真的是沈奕來下,應該也輸了。」
何禹好像忘記了自己正在跟人打電話,隻是想把自己把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雖然我知道這一點,但還是控製不住的這麽想。」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之後,才終於開口問道:「下白子的是誰?下黑子的—
又是誰?」
「你不用問,就保留一點神秘感吧。』
何禹打開了一點兒車窗,將香菸丟出窗外,開口說道:「我有預感「他們兩個,很快就會踏入職業的世界,出現在我們職業棋手的麵前!」
「那個時候,你自然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很想知道,他們兩個如果進入職業的世界,會在棋壇攪動怎樣的風浪!
何禹將手放在方向盤上,望著前方,開口說道:
「他們兩個,也一定還會再對上的,或許那一盤棋,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