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二段是自學圍棋吧?真是英雄出少年……”中年男人繼續說道。
反正坐飛機也無聊,俞邵也就跟著中年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多半都是中年男人在問,俞邵跟著在答。
不久之後,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西裝革履的青年,從二人座位旁路過,似乎正準備去廁所。
當看到俞邵坐在旁邊的中年男人後,青年微微一愣,然後立刻停下了腳步:“劉總?”
聽到有人喊自己,劉振南一下子止住了話頭,有些詫異的向青年望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有些疑惑道:“你是?”
“我是山峰製藥集團的王瑞,您忘了?去年在醫藥行業未來發展峰會上,我曾經見過您的。”
王瑞滿臉堆笑,立刻從衣兜裡掏出名片,遞給中年男人,道:“這真是太巧了,劉總,這是我名片。”
“王瑞?”
劉振南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有印象了,好像是江陵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之一吧?你也是年少有為啊。”
“哪裡哪裡,也是趕上風口了。”
王瑞似乎好像還想和劉振南聊會兒,但說了幾句之後,發現劉振南似乎興致不高,便十分識趣的告辭了。
青年走後,俞邵有些驚訝的看向劉振南,說道:“您是?”
“我叫劉振南,隻是個商人而已,不值一提。”劉振南笑了笑,說道。
“您這可不像不值一提的樣子而已啊。”俞邵有些好笑道。
“再多的財富,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劉振南搖了搖頭,目光又看向手上的報紙,有些感慨道:“但是,一盤名局卻可以永世流傳,那落子之聲,可以響徹千年,實在是……令人神往。”
“每每看到這種神機曆曆的名局,看到棋子落下所迸發的靈光,看到黑子與白子在棋盤之上的爭殺,看到棋手的癡心不滅……我就感覺自慚形穢。”
“經緯之妙,貫穿陰陽,在一盤求道的名局之前,即便再多的財富,都不值得一提。”
劉振南笑了笑,繼續說道:“世上有爛柯觀棋的傳說,一盤棋局看完,斧柯朽而世易,我想那個樵夫,或許並非不知道時間在飛快流逝。”
劉振南望向窗外,頓了頓,才繼續開口說道:“他隻是覺得世事一切,在那盤棋局之前,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吧?”
聽完劉振南這一番話,俞邵不由笑了笑,說道:“您也是個愛棋的啊?”
“何止是我,這世上愛棋的人太多了太多了,我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人。”
劉振南笑道:“希望你以後能繼續在這縱橫十九路的棋盤之上,給世人帶來更多的精彩棋局,不久之後的爭棋,就指望你們了。”
俞邵和劉振南就這麼聊著,直到飛機落地,才終於止話頭,各自起身。
“對了,我女兒叫劉沛然。”
要和俞邵分彆時,劉振南笑著說道,顯然是提醒俞邵彆忘了加微信。
“行。”
聞言,俞邵不禁有些啞然,點了點頭,然後便和劉振南道彆,轉身下了飛機。
離開機場後,俞邵叫了一輛出租車,向自己的家趕了回去。
不久後,計程車在小區門口停下,俞邵付完車費下了車,走進小區,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此時客廳裡空無一人,顯然俞東明和蔡小梅還在火鍋店裡忙,俞邵徑直走進臥室,然後躺在了床上,長吐了一口濁氣。
英驕杯終於結束了,俞邵打算休息半個月,這半個月內隻有一場國手戰。
再然後,就是即將到來的爭棋了。
近期棋院其實還舉辦了一場比賽,叫縱橫杯,這是一場超快棋賽,目前正處於預選階段,不過因為和爭棋檔期有衝突,俞邵並沒有報名參加。
不過即便沒有爭棋,俞邵大概率也不會參加這場比賽,畢竟棋院各大賽事不少,過段時間必然又有比賽,而英驕杯剛剛結束,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俞邵躺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終於拿出手機,添加了劉振南推給自己的他女兒的微信。
添加完好友,俞邵剛想放下手機,手機就震了震,顯示好友驗證已經通過,緊接著又來了一條微信。
【然然:你好啊。】
俞邵沒想到好友驗證通過的這麼快,立刻打字回道:“你好,我是你爸推我的。”
“我知道,我爸跟我說了,我一直在等著你加我呢。”
這個叫劉沛然的女生回的很快:“我在你成為職業棋手前,就聽說過你啦!”
俞邵打字問道:“高中圍棋聯賽?”
“對,其實我當初差點兒也能參加,可惜差一點兒,沒下贏範春竹。”劉沛然回答道。
俞邵一下子想起當初高中圍棋聯賽上,鐘宇飛麵對的那個短發女生,估計就是劉沛然口中的範春竹了,打字回道:“沒事,已經很厲害了。”
“我太菜了,哪有你厲害……”
俞邵本來以為聊天的氣氛會很尷尬,結果劉沛然一直在找各種話題,聊了幾句之後,居然全然沒有任何尷尬的氣氛。
二人又聊了幾句之後,劉沛然突然發消息問道:“爭棋還要半個多月,正好放鬆一下,這樣才能發揮的更好,明天後天是周末,你有時間嗎,出來一起玩?”
俞邵微微一愣,想了想,打字回道:“那就後天?”
他已經答應了徐子衿,明天去給徐子衿複盤一下決賽那一盤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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