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交通依舊沒有恢複,調查組還是隻做三件事。
打牌、打牌、嗷嗷叫著打牌!
不賭錢!
隻賭煙!
徐槐教他們鬥地主,一把一根煙,炸彈翻倍,炸的越多,翻的越多。
周顯非要跟下屬打成一片,美其名曰融入到集體中,把把都搶地主。
然後輸了三條華子,鐘振奎因為出門先邁左腳,被周顯噴的狗血噴頭。
第五天,交通終於恢複了,還是那輛嘎斯車改造的小客車,拉著調查組一行人,前往五常。
幾個小時後,調查組的小客車進了部隊,見到了孫博等人,接下來的工作是審訊、審訊、碎三觀的審訊。
充當審訊室的禁閉室裡,依舊是徐槐主審,韓東銘記錄。
徐槐第一眼看見幕後大黑手孫博時,腦海裡蹦出的是發福版的光頭強,第二感覺,像是不安好心的隔壁老王。
不是怕隔壁老王偷媳婦,而是那種不僅偷了媳婦,還讓你養娃。
年近五十的孫博麵帶微笑,從容且主動打起了招呼,仿佛跟徐槐很熟似的:
“你來啦,路上很冷吧,吃得慣東北飯菜嗎?其實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等我乾什麼?”徐槐順嘴問道。
“有人讓我等你。”
“誰?”
“不讓我告訴你。”
神經病吧,神神叨叨的,堪比丹陽子。
最特麼討厭你們這種說話說一半的,都該拉出去,用九塊錢的子彈,突突一百發。
還得自費那種!
徐槐走到孫博麵前,咂吧著嘴,摸了摸他的禿頭,輕輕拍兩下,又拐回去了。
媽的!禿頭更該死,一根頭發都不留?
孫博莫名其妙,但很快他興奮起來:“我要交代了,你們記好我說的每一個字。”
嗯???
這套路不對呀!徐槐不動聲色地看著孫博,試圖在他臉上看到神經病三個字。
早就迫不及待的孫博,帶著幾分得意,開始講述。
講述著他如何運籌帷幄,如何利用童晏的貪婪,一點一點放大童晏心中的惡,又是如何一點一點地利用童晏心中的惡,把林場工人變成一具具服從的行屍走肉。
“你說你把倒賣大米弄來的錢,全都分給彆人了,那你圖什麼?”徐槐問。
“圖什麼?難道你不覺得玩弄人心,很有意思嗎?”
得!現在可以確定了,不是神經病就是瘋子。
搞這麼大就是為了玩弄人心?!
“準確的說,我孫博不愛錢,不愛女人,但唯獨喜歡讀史書,可太有意思了,你們一定要把我的經曆,事無巨細的記下來,發表到報紙上,這樣我就可以成為一個寫進史冊的男人。”
徐槐不理解孫博的行為,但是理解孫博想進史冊的心情。
都說一個人的死亡,不是肉體上的消滅,而是被人遺忘。
試問哪個男人,不想被寫進史冊裡,哪怕短短三五句話,千百年後仍舊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曾經他來過。
可你他媽的乾點正事啊。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這點小事,在史冊上最多留一筆:庚子年,京城徐槐抓獲五常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