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
“那倒不是。”
呂樂搖搖頭,接著道:
“英國佬吃不慣中餐,他們喜歡去西餐廳,我約了我的頂頭上司,他和ZZ部的負責人,關係不錯。”
呂樂想置身事外的小算盤,徐槐豈能看不出來,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數秒後說道:
“呂探長,你和你的上司怎麼談我不管,總之我的條件隻有一個,明天十二點之前,無罪釋放我的十三名同事。”
呂樂微微皺眉,真想給又臭又拽的大陸仔一槍,在香江華人,幾個敢用威脅的語氣跟他說話。
可呂樂知道,魚死網破的後果太嚴重,他不能冒險,燙手山芋還是扔給英國佬去解決。
……
數小時後,港島一家高級西餐廳,呂樂將徐槐的條件,如實轉告給他的頂頭上司。
在香江警署的大鼻子裡,他最瞧不上的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來自狗屁貴族的傻逼,聽說他家裡有什麼爵位,跟硬幣後麵的女人是什麼親戚來著?
這些來鍍金的大鼻子,眼裡根本沒有華人,哪怕是呂樂這位四大中華探長之首,也是說罵就罵。
如果不是他大鼻子的身份,呂樂能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如呂樂所料,英國佬壓根沒當回事,一個大陸仔,居然敢口出狂言,他告訴呂樂,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視徐槐,隻要徐槐敢在香江犯罪,立馬逮捕。
扔進大牢裡關幾天,也就老實了。
呂樂心想徐槐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親自出麵?呂樂再次試圖說服他的頂頭上司,讓他給ZZ部施壓,釋放徐槐的十三名同事。
畢竟他的價值體現在,能給警署的英國佬帶來巨額的財富。如果徐槐手段強硬些,必然會影響收入,他的地位必然也會受到影響。
沒想到頂頭上司壓根不管那些,臨走時還警告呂樂,每個月的份子錢,絕不能少。
呂樂也來了一肚子氣,但也隻能是一肚子氣。
這一肚子憋屈,在三天後又憋屈了一次。發現突然之間,他掌控不住那些社團了。
紅星換了新的話事人,至於紅星五爺……新話事人說退休了,這種敷衍的借口,讓呂樂怒火中燒。
誰會舍得放下到手的權利?
呂樂心裡明白,紅星五爺怕不是已經被扔進海裡,喂鯊魚了。
紅星話事人換人後,不再對呂樂言聽計從,整天帶著人搶地盤,不是砍東興,就是砍數字幫。
讓呂樂頭大的是,他根本顧不上社團那些亂糟糟的事。
最近香江出現了一個神秘飛賊,從港督開始,所有英國佬家裡的錢和貴重物品,全部神秘消失。
包括他呂樂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五十公斤黃金,也不知所蹤。
但在每一個案發現場,都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無罪釋放來自大陸的十三名工作人員。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是徐槐乾的,可呂樂沒有證據,一點點證據都沒有。
因為徐槐在他們的監視下,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每天不是大搖大擺地進出半島酒店,跟大胡子約翰談生意,就是大搖大擺地喂養一些流浪貓。
說起流浪貓,在案發現場,確實發現過一些貓毛,呂樂想破腦袋也沒辦法,把失竊案跟貓聯係在一起。
數天後,香江警署無罪釋放了十三名同事,並且向外宣布,是油麻地警署的警員,收取黑錢,陷害十三人。
……
二月二,龍抬頭
徐槐準備回京的前一天,一艘從日本出發的遊輪,停靠在維多利亞港。
肅親王後人,愛新覺羅憲原踏上了香江的土地,他憔悴的臉上帶著亢奮,還沒下船時,就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
昨天晚上,他得到確切消息,徐槐被抓住了,隻是無法帶徐槐離開香江。
興奮了一個晚上的憲原,踏上第一艘遊輪,孤身一人趕來香江,他隻帶了一個皮箱,自從登上遊輪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手。
此時,憲原更是緊緊抓住皮箱,指關節發白,終於,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此時此刻竟是有些緊張起來,深呼吸之後,大踏步來到那人麵前。
“人在哪?”憲原一隻手緊緊抓住那人的手腕,沒有意識到他用力過度。
那人神色有些慌亂,眼神飄忽不定,察覺到這一切的憲原突然臉色一變,眼底深處閃過驚恐之色。
“你出賣我……”
話音未落,徐槐和皇甫安邦一左一右,夾住了憲原的胳膊,憲原還沒來急的呼救,徐槐在他後脖頸一捏,頓時失去了意識。
憲原是被晃醒的,冰涼的海水拍打在他的臉上,濕鹹的海風灌進口鼻,波濤滾滾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掀起浪花。
愣了好幾秒,憲原才晃過神來,想起剛下船時,便被徐槐抓了,他見過徐槐的照片,日思夜想都想見見徐槐。
但不是現在這樣的場麵。
惶恐無措的憲原想要站起來,猛然用力時,手腕處卻傳來劇痛,低頭一看,才察覺到他被綁在一張鐵椅上。
“醒了。”
憲原猛然抬頭往左側看去,是嘴角叼著煙的徐槐,那冰冷的眼神讓憲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而在徐槐的腳邊,是他的皮箱。
皮箱打開著,裡麵擺放著他從日本帶過來的一套精美餐具。有一雙象牙筷,有黃金打造的西餐刀具,有一瓶特製的芥末,一瓶產自京城的醬油。
“徐槐,你要乾什麼?”憲原驚恐大吼。
徐槐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用腳尖踢了踢皮箱,餐具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當脆響,很快又被海浪拍岸聲淹沒。
“準備的挺齊全啊,就那麼想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