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連等了三四天,卻始終未見伏羲家有任何提親的動靜傳來,李梓妍心中不禁泛起了漣漪,回想起扶琴那日的話語,難道說李汐汐真的和伏清有……
不,不行!她要去問問伏清,如果他和李汐汐有曖昧,那她算什麼?
她不顧近日腹部隱隱作痛的不適,執意要去找伏清問個清楚。當她一推開門,就看見殿內左側,隔著一麵屏風後麵擺放著一張軟榻,伏清往日處理公事累了就會在此歇息。
屏風後麵,她的好閨蜜扶琴,用她那標誌性的嬌媚語調說道:“上次你為我所作的那曲《眼兒媚》神界可是好多人都誇讚好聽,什麼時候再為我編上一曲?”
原來那首讓扶琴從神界眾多樂伶中揚名的曲子,竟然是伏清寫給她的,他倆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首尾。
伏清輕佻的聲音響起,隔著一麵薄透的屏風都能看見他那不安分的手,從扶琴的香肩一直往下輕輕滑落,“這次嘛,我再贈你一曲,就叫……”他刻意拖長了尾音,戲謔地道:《春衫薄·解羅裙》……”
李梓妍的心,被雙重背叛的利刃深深割裂,痛楚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與此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痛在她的腹部蔓延開來,如同烈火灼燒,又似寒冰刺骨。“啊——”她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手無力地支撐著沉重的身軀,緩緩滑坐在殿門旁。
屏風後麵的兩人聽見了門口傳來的聲音,隻得走近一瞧,伏清愣住了,一股鮮血汩汩從李梓妍的身下湧出,迅速將腳下的地麵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猩紅。
神界墮胎罪行極重,李梓妍未婚先孕又墮胎流產,儘管她百般解釋自己沒有吃過墮胎藥,可是醫官的診斷結果卻鐵證如山,明確指出胎兒的確是受到滑胎藥的影響,加上心情過於劇烈受到打擊,導致的流產。
李梓妍一時想起扶琴上次給自己吃得那枚果子,可是沒有確鑿證據,扶琴當然拒絕承認,李梓妍百口莫辯。
就在她休養身體的期間,扶琴找上門來假意看望李梓妍,李梓妍滿眼仇恨地瞪著扶琴,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恨:“我曾不顧你身份卑微,處處照拂你,視你為至交姐妹,你卻做出這樣卑劣的事。”
扶琴此刻再無半點偽裝,索性直言不諱:“沒錯,我就是一門心思要踏進伏羲家的大門。”
她得意洋洋地輕撫著自己微隆起的腹部,“我知道你的孩子沒了,可是我的孩子還在。”說完,她帶著一抹勝利的微笑,揚長而去。
李梓妍休養好身體以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伏清,抽出匕首狠狠地向他捅去。
噗——利刃刺入**發出的聲音,聽得李梓妍格外舒爽,她滿懷恨意地道:“從今天開始,我與你伏清一刀兩斷,兩人再也無愛,隻有恨!”
李梓妍,因未婚先孕、不幸流產,加之衝動之下刺傷了伏清,觸犯了天界森嚴的法規。
他們家即使想保李梓妍也保不住,最後玉帝下令將李梓妍打下凡間。
李梓妍的元神把這段過去告訴李汐汐,她說:“王欣悅必須要在玻璃板上跪一下午向我賠罪,這一世我的轉世會和你們相遇,王欣悅要指引我,點化我的人間轉世回神界,並且要替我出香火錢,找邢老師助我重塑元神,我不要之前那具為伏清墮過胎的肉身,我要清清白白重新開始。”
王欣悅這點倒是十分聽話,的確在玻璃板上老老實實跪了一個下午,膝蓋都跪青紫了,也答應了李梓妍的要求,將來會找邢老師幫她重塑元神。
後來沒過幾天,鐘陽又告訴我,她和王欣悅出發去往河南拜洛神廟的事。
就在出發去往洛神廟的前一天,王欣悅午睡之際,看見她爹伏羲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棍,從門口怒氣洶洶地進來,嚇得王欣悅像隻猴似的,滋溜一下從被窩裡竄出來,在屋子裡左竄右跳,照樣沒能躲過伏羲的一頓木棍棒打‘孝子’!
直到第二天他們坐上開往河南的列車時,王欣悅還一直痛得齜牙咧嘴,因為路不熟,到了河南洛寧她們沒找到洛神廟,隻誤打誤撞來到了龍頭山禹王廟。
說是禹王廟,實際上隻是一座瓦房,破舊無比。
王欣悅呆呆地站在那裡,神思恍惚間,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段塵封的記憶。
懸崖上空,一條全身覆蓋著赤紅鱗片的火龍,龍眸宛若兩顆燃燒的火球,噴射出憤怒的火焰,與一條全身覆蓋著青幽色鱗片的青龍不斷地纏鬥撕咬,青龍的眸子閃爍著恨意交織的怒火,氣勢同樣驚人。雙方戰鬥越發激烈,每一次交鋒都勝敗難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愈發慘烈,青龍的體力逐漸不支,漸漸落入了下風。麵對火龍的猛烈攻勢,青龍雖拚死抵抗,卻終究未能抵擋住那如狂風暴雨般的連續撞擊。最終,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青龍無力地墜落到深深的懸崖底。
見青龍已經墜崖,火龍昂首朝天空發出得勝的吼聲,龍身在空中翻飛了幾下,隨即落地化為了一個穿著青色道袍,容貌清雋的年輕男子,他站在懸崖之巔,輕哼一聲,毫無愧疚地轉身回到了神界。
因為那日,有太多神界之人看見呂洞賓和禦曆打架的事,禦兒失蹤之後,天上地下到處都有人搜尋禦兒的下落。
當呂洞賓回到伏羲殿,一身紅裙,容貌絕美的洛神,她的眼眸中,焦急與憂慮交織,急聲問道:“你把禦兒弄哪裡去了?”
呂洞賓不理,自顧自地洗手用餐。
“你給我把禦兒弄回來,不然我怎麼向你二姨交代?”
無論那一天洛神怎麼追問,他就是置之不理,最後被問煩了,索性離家出走,獨自來到了龍頭山禹王廟練劍,不料洛神不肯放棄,一路追了過來,非要他把禦兒的下落說出來。
呂洞賓一時心緒煩亂,不想再聽她喋喋不休,他猛地轉身,手中純陽劍光一閃,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洛神的肩頭。
洛神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她緩緩低頭,目光落在肩頭的劍刃上,傷心的眼淚從眼眸中一顆顆落下。
塵封的記憶被猛然打開,王欣悅恍然明白了,為什麼這次導航會出錯,她們沒有到達洛神廟,反而將她帶來了禹王廟。
原來,這一切都是洛神的安排,洛神之所以讓她來這裡,就是為了讓她憶起犯下的那件錯事。
王欣悅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捂著臉放聲痛哭,直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