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簫子毓並沒有搭理她,仍麵色平靜,手按著毛巾上下滑動。
她感覺到臉上的肉在肆意被蹂躪,嘴角向下壓著,目光無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終於,簫子毓把毛巾丟到水盆中,緩緩說道:“春桃,你先出去吧。”
看他這樣子,春桃走了,遭殃的豈不是又是自己?
不要啊!
她一個勁的給春桃使眼色,春桃仿佛沒看到一般,端著水盆就關門離開了。
再轉過頭時,陳星淼就對上了那雙冰冷且怒意畢現的眸子,她頓時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簫子毓的微微低眸,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一道道紅色的印記。
“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找簫子臨?你鬥得過他嗎?哪裡來的自信?”他抬手一邊輕撫著她的脖頸,一邊問道。
麵對簫子毓的三連問,她啞口無言。
要不是他自己不說,她犯得著去找那個混蛋嘛。
但她哪裡敢指責他的不是,就算梁靜茹把所有的勇氣都借給她,她也不敢啊。
簫子毓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個藥膏,手指輕輕的在她的紅痕上塗抹,冰冰涼涼的,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少。
“相公,你安心準備明年的科舉考試,至於娘的骨灰,我會幫你的。”
簫子毓手上的動作一頓,冷冷說道:“我說過了,這件事與你無關。”
“我也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跟你一起麵對。”
簫子毓沒再說話,放好藥膏後拿起書本再次坐到書桌旁讀了起來。
就這麼沒了?
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本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大發一頓脾氣,然後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嚇唬一番,結果居然就這麼水靈靈去看書了?
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不過,反派嘛,總是陰晴不定的。
“相公,你過幾天就要去逐鈺書院了,我明天去筆墨店幫你買些文房四寶吧。”
簫子毓眼睛都沒抬一下,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娘子。
她趴在床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
簫家肯定不會把小反派他娘的骨灰放進祠堂,但是用這個一直前置他的話肯定也不會隨意丟在一個地方,所以大概率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以便隨時拿捏他。
想到這,她不禁在心裡歎氣,暗叫好苦。
為了一百積分的獎勵,她是又動腦又出力,還要提防著自己的小命,這簡直是,一時打工人,世世打工人啊。
“對了。”簫子毓突然放下書,看向她,“娘子那日在書院說林鈺,最好了?”
他臉上帶著笑意,但後麵那三個字卻像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顯得格外不協調。
有這事?
她一天到晚說的話多了,哪裡記得住這麼多。
畢竟,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拍點馬屁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不記得了沒關係,我隻是想問問,在娘子心裡何為最好?”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一股灼灼的目光朝著自己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