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揮灑,迦爾納邁出腳步,速度越來越快,迎著靈能震蕩波的洗禮向前,仿佛看不到那些足以將金屬熔化的光弧。
人類為了抵擋蟲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防線被逐漸突破,各處關鍵設施也來不及回收,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著無數人死去。
你隻能選擇後退!
“來,麵對我!麵對你的終結!”
天使強硬的穿透風暴,那外放的靈能在接觸他時便被消減,極致的高溫最終隻能將陶鋼甲胄刮擦出道道熔岩般的痕跡。
鐺!!!
當二者再度交彙,長槍斬在骨刃的中段,將積蓄靈能的暴君逼退。
迦爾納隻是在不斷向前,已然將人類的犧牲化為了一種情緒,刻在那張俊美的臉上。
其名為一往無前的狂怒。
“來麵對死亡!”
“.”
指揮中心鴉雀無聲。
從空中俯瞰,那屬於天使的軌跡更是震撼。
巢都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紋,一直從戰場邊緣延伸至鑄造世界附近。
被蟲巢暴君的靈能洗禮出的道路上,見不到一幢完整的房屋,而天使的身軀也最為顯眼,那洶湧的靈能力量炙烤著盔甲,將那盔甲鍍上道道熔岩般的裂紋,遠遠望去宛如一顆閃亮的寶石。
而前線也迅速發生了轉變,曾一度讓羅穆路斯都感到麻煩的攻勢得到了緩解,被占用了大量節點的蟲群開始變得遲緩,哪還有之前犀利的模樣。
而剩下的人類,那些前腳還在逃亡的人類,在短暫的麵麵相覷之中,終是再度拿起了武器反身。
“防線穩住了。”
‘破碎之劍’指揮所,科韋克上校放下了望遠鏡,接著有些不適應的捂住右手。
他的右臂被斬下了,如今換成了機械的。
該說不說他的幸運,當科韋克被名為利卡特的蟲巢單位刺殺時,噬人鯊們正在周圍。
“人類又得到了一個機會。”
政委揉搓著眉毛,打了兩個月的興奮劑,說實話還不如天使的一次衝鋒。
這就是個人魅力的奇妙之處,相同的行為,交由不同的人來做,所展現的效果完全不同。
有的人就是能夠通過一次簡單的行動,便將自己的理念傳遞給每一個人。
而深紅的天使向他們傳遞的信息便是——
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隻有與反抗者站在一起才能爭得生存的機會,逃跑是死,躲藏也是死,獵食者會將一切吃乾抹淨。
機械聖殿的戰鬥力所保護的是更重要的東西,不要奢望它能保護你。
僥幸不存在。
因為即使是帝皇的天使也隻能以命相搏。
這是要賭上一切的戰爭!
這是一往無前的戰爭!
蟲群的遠程火力轟破了裝甲層,在寬闊的室內炸出一團炮火。
混亂的人群幾乎同時停下,看著天空殘留的痕跡,宛如一個個雕塑。
“是的,我不該逃的。”
一個年輕人率先轉身,抱著槍,走入熟悉的戰壕。
逃離隻會讓自己的戰友暴露在敵人的利爪之下,隨後便是展露後背的自己,最後便是自己的親人,自己作為人的一切被吃乾抹淨。
“對,跟他們拚了。”
越來越多的人衝到前線拿起武器,死亡已然來到了他們的身邊,而他們隻能用命去換一個機會。
一個人的力量才多大?
天使的狂怒能粉碎百人,能令暴君退卻,法師的法術能橫掃萬人,能撬動戰爭的天枰。
但是他們,在一場涵蓋了無數人類,覆蓋了小半巢都的戰爭之中都是渺小的。
所謂的英雄,便是那順時而動的引領者,他所需要喚起的是人類對‘生存’的渴望,才能帶動起這一柄巨錘碾碎一切。
隻是一次正確的引領,一次集體的回轉。
崩潰的防線便重新穩固,風雨飄搖的人們終於在無儘蟲群的窺伺中再度爭得一瞬‘生存’的機會。
他們已然無法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