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是否痛苦?”
一聲沉悶的響聲在晨分迷霧覆蓋的原野上回蕩,奔跑中的守密者突然回頭。
ta什麼也看不到,隻感覺空氣的尖嘯越來越近,直到濃霧之中透出一抹緋紅。
嚓!
劍刃穿腹而過,守密者有些狼狽的躲避,ta的身軀在因為痛苦而不斷抽搐,這充滿著爆發力的身軀隻能在溫軟的草地上滾動一圈,狼狽的逃離。
這具身軀很強大,是天生的獵手,但此時此刻,這副身軀所能夠做的隻有抽搐。
“告訴我,你是否恐懼?”
騎士的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圍著守密者跑圈。
該死的,他又是怎麼看到我的?
守密者深吸了一口涼氣,腹部的抽痛是那麼的清晰,令ta站直都成了困難。
可亞瑟並不會給予ta適應的耐心。
正在此時,又是一劍刺來。
守密者猛然前撲閃避,就地一滾,左側背部的蟹鉗刺入大地,精靈長劍像是鞭子一樣甩向身後。
鐺!
火花炸開。
精靈長劍斷裂,手臂因為震擊而彎折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弧度。
這回饋而來的觸感讓守密者麵色發白。
太重了。
太痛了。
看不到,敏銳的感知承受著痛苦,連判斷聲音都做不到,守密者狼狽的爬起,又是呼嘯的狂風襲來。
一道人影破開了濃霧,就在守密者的麵前,高舉著劍刃,像是神話傳說中狩獵迷霧野獸的騎士。
這裡是我的世界,生物被殺就會死,沒有那麼多神鬼的存在。
相信自己的身體,瞄準,然後斬落。
這怎麼可能?
看不到就算了,怎麼連聽都聽不見?
厚重的劍鋒已然斬了過來,隻不過已經晚了,大魔的身軀非常優秀,但身軀能反應過來不代表操縱身軀的存在能反應過來。
唰——
“啊!”
寒芒閃過,一隻握著圓盾的手臂呈拋物線飛上了天空,隨後劍刃透入脊椎,劇烈的疼痛讓守密者發出慘叫。
就這麼簡單,就像是雄獅獵殺鬣狗,鎖定,壓製,然後咬斷頸椎。
輕而易舉!
“看,你也會疼。”
迷霧中亮起層疊火光,映出一位位戰士的身影,傷痕累累的戰士們撲殺著惡魔,就像是獅群在撲咬鬣狗。
而惡魔呢?那些悍不畏死的惡魔呢?
麵對著揮灑而來的烈焰,麵對著它們生命的消亡,它們隻能夠在火焰的灼燒之苦中掙紮,它們隻能選擇轉身逃跑。
當這些怪物失去了扭曲的感官,它們連握劍都握不穩。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我不該跟他說那麼多的,明明正常打就是僵持的,為什麼就得嘴賤擱那說那些有的沒的。
疑惑,憤怒。
守密者眨了眨眼,有些迷茫,本能讓ta的眼眸縮起,接著飛快的抬頭。
亞瑟再度擠開了魔潮,長劍直刺,即使是那動作在感官中慢放,但身軀就是調動不起來。
閃避!
ta真的好後悔,幾句攻心的言語怎麼就給自己創造出這麼一位大爹來攻擊自己。
正常情況不應該是陷入迷茫然後尋求更強大力量的幫助嗎,為什麼四神與受詛咒者都沒反應,結果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把ta砍爆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有什麼是我對你們所期望的。”
噗!
劍刃穿透了胸口,溢出的鮮血染紅身軀,亞瑟向上提劍連同著ta的胸腔與改變了刺擊軌跡的蟹鉗一同劃開,又將劍刃下砸,將之重新劈砍進那道胸腔中的傷口裡。
“那便是不存在。”
“不存在。”
守密者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踩踏著柔軟的草地,眼眸窺視著迷霧之後的萬千燈火。
人民安居樂業,警察在街道巡視,早餐店開啟每一天平凡的日常,生活雖然並不圓滿,偶有著不如意的時光,但終究是充滿希望,終究是對未來抱有暢想。
戰爭依舊存在,犯罪依舊存在,人性的善惡依舊存在,但現實就是現實,不存在一個更高緯度的存在所乾涉。
那裡的人們有這個宇宙無數人都奢望的權力。
去選擇如何成為自己。
沒有惡魔,沒有那些無時無刻窺視著現實宇宙以苦痛作為食糧的神明。
是啊,ta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ta的技巧,ta能從痛苦中獲取歡愉的感官,乃至於是ta的存在。
ta沒有再回話,因為一個不存在的事物在這個世界不論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ta隻是拔出了身軀,遠離了大劍。
接著,ta轉身就跑。
ta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