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站在爺爺酒壇子前時,我發現,我下不去手!
我告誡自己,隻是‘驗證’一下,但還是不行,我怕爺爺真是邪祟,傷害到他。
幾天後,爺爺回來了。
他看上去像是蒼老了幾十歲,憔悴,疲憊。
爺爺破天荒的帶了許多食物,有山雞,牛羊肉,瓜果蔬菜等等。
爺爺告訴我,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不需要再隻吃大鯉魚了,當晚,他做了很多菜。
我看著豐盛的菜肴,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終於要動手了嗎?
也是,斷頭飯可是傳統。
爺爺也終於露出了喜色。
這是我來山洞後,第一次見他有這種情緒。
爺爺拿起筷子,夾了粒花生米:“北山,去把爺爺的酒壇子拿來,爺爺今天高興,要多喝幾杯。”
要奪舍我年輕力壯的身體了,能不高興嗎?
我應了聲,來到酒壇前,終於說服了自己。
隻是‘驗證’一下,即便爺爺真是邪祟,我也不會趁他弱要他命的。
我哆嗦著把雄黃粉倒入了酒壇子裡,回到餐桌前,我心跳加快,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我極力克製,但還是被爺爺發現了臉色不太對。
爺爺:“北山,你不舒服嗎?”
我更加緊張,連忙搖頭:“沒……沒有……”
“爺爺,我給你倒酒。”
我怕他起疑心,連忙給他倒了一碗。
爺爺表情奇怪,眼神在我和那碗酒之間徘徊,這可不行,他要是不喝,我的計劃得泡湯。
我忙不迭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爺爺:“北山,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兒?”
我拿起了酒碗:“爺爺,我就是高興,終於可以不再吃大鯉魚了。”
“我敬你。”
dung!
我也不問爺爺同不同意,和他碰了一下碗,仰頭喝光。
這下我喝了,他應該不會懷疑酒有問題吧?
爺爺還是滿臉困惑:“我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過山洞?”
我心裡一驚!
露餡了?
也多虧了這碗酒,大大緩和了我的緊張,我又倒一碗:“沒有啊。”
“爺爺,我再敬你。”
我連喝了三碗,爺爺才慢慢把目光,放在他麵前的酒碗上。
爺爺緩緩拿起了那碗酒,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爺爺僅有的一隻眼睛,再次泛紅,說:“北山,你命苦,要不是那件事情,現在爺爺喝的,就不隻是你的成人酒,更是你的喜酒了。”
喜酒?
我疑惑的看著爺爺。
爺爺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指著上麵一個女娃娃,說:“尚麗麗要是還活著,今天也十八歲了。”
尚麗麗?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去看照片,腦袋‘轟’的一聲炸了開來!
再看爺爺,他已經把那碗酒,送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