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嬸來到爺爺的身旁,掐住了他的脖子,麵無表情地詢問:“你們要去哪啊?”
爺爺吃力的左手掐訣,拍退了苟嬸,但其他的村民,很快又像潮水般,把他給淹沒。
爺爺可能是為了不讓我擔心,他沒有發出半點慘叫,隻是大喊:“北山!快跑啊!天亮前一定要到山下!”
我知道,爺爺此刻,一定很疼!
我終於忍不住了,想衝過去救爺爺!
小麗麗一把拉住我,著急道:“這都是假的!彆上當!”
這會兒我哪還有心思去顧什麼‘上當不上當’的?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爺爺死在眼前啊!
哪怕他真的不是我的爺爺!
我用力甩開小麗麗,朝爺爺的方向衝去。
爺爺憑借著他的毅力,竟然擊倒了那些村民,不過,他也身負重傷,他沒管自己的傷勢,拉住我的手,說:“北山!快跑!”
爺爺的手心,十分冰冷,像九年前那樣。
這是死人的感覺。
我忍不住再次聯想到那些新聞,愣在了原地。
這時,小麗麗衝了過來,她猛地把我撞開,手持一把類似於木尺的東西,直接懟進了我爺爺的胸腔裡!
小麗麗朝我大喊:“這是魯班尺!對活人而言,是一塊普通的木板,可對邪祟而言,卻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你的爺爺如果沒問題,身體怎麼會被貫穿?”
“趕緊回那個圈裡去!”
我借著月光仔細去看小麗麗手中的東西,似乎真的是一把木質尺子。
魯班尺我是知道的,又稱‘文公尺’能驅邪,能避凶,即便普通人拿著它亂拍,也能傷到尋常的邪祟,以前的私塾先生,會隨身配一把,這是因為私塾和現在的學校一樣,大都建在亂墳崗上,私塾先生配備一把魯班尺,可以起到防身的效果,可大家對它耳熟能詳的印象,似乎更多是用來打學生手掌的懲罰工具。
爺爺緊緊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魯班尺,用腦袋狠狠砸向小麗麗麵門。
小麗麗躲閃不及,鼻梁骨似乎被砸斷了,滿臉都是血。
爺爺:“這東西不是魯班尺,是木質的短刀!首端被削尖的!”
這黑燈瞎火的,我還真看不清有沒有尖。
小麗麗用力拔出魯班尺,對著爺爺的胸腔又是一頓招呼,說:“如果真的是木質短刀,你爺爺一個老頭子,經得住這麼捅嗎?”
“他就是為了引你出那個圈子,才故意演了一場戲!”
“快回去!”
爺爺:“她和你素不相識,憑什麼費這麼大的勁兒來救你?”
“彆聽它的,它是邪祟,它想把你留在這座山上。”
“你趕緊跑啊!天亮就來不及了!”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抉擇。
爺爺抓著魯班尺,用力向前去推小麗麗,竟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爺爺似乎想和小麗麗同歸於儘!
小麗麗瞅準機會一個轉身,爺爺卸力不及,竟向下摔去!
不過,在爺爺摔下去的同時,他反手猛地拽了下小麗麗,小麗麗身體原本就不怎麼平衡,一個趔趄,也跟著掉了下去。
我見狀毫不猶豫撲到懸崖邊上,用力抓住了爺爺和小麗麗的手臂,他們兩個太沉了,險些把我也給‘拽’下去!
我腰部發力,使出了渾身的勁兒,這才穩住身體,我咬著牙,想把他們兩個人給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