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灼忍俊不禁:“說了讓你當心點,這地方擺攤的都是人精,那攤主正是看你麵嫩好欺負,才會找你強買強賣的。”
沛兒實在好奇,忍不住問:“大娘子,二公子,那羊皮卷上到底是什麼?”
譚懷柯終究開不了口,申屠灼笑道:“不過是些下流俗豔的歌集畫卷罷了,從西境那邊流傳過來的,有專門的人譯為大宣詩歌,再配以圖畫。這些詩歌在蘭英館很受歡迎的,隻是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樂府裡肯定不能用的。”
沛兒聽懂了,捂著臉說:“天啊,這種東西也能擺出來賣嗎?”
譚懷柯顧左右而言他:“那什麼,小叔,我們再去彆的攤子逛逛。”
申屠灼見她快要轉暈了頭,難得失態,覺得很有意思,不過還是提醒道:“你那件信物是什麼?我看看該去哪裡找。”
譚懷柯想了想,把兩人拉到清靜的角落,說道:“是一個藍寶石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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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灼把她們去逛另外兩條巷子。
這兩條巷子要稍微安靜些,售賣的貨物看上去也要昂貴不少,出現了香料攤子,還有相對值錢的首飾和器具。
路過一個攤子時,譚懷柯輕輕嗅了嗅:“是梭羽香。”
申屠灼道:“就是你上次說的那種熏衣的香料?”
“嗯,這家製香師調得還不錯。”
“那就買點吧。”申屠灼毫不猶豫地掏出了錢袋。
“不勞煩二公子,我可以自己買的。”譚懷柯勸阻,自己去拿銀錢。
“又不是給你買的,”申屠灼理所當然地說,“這東西我不會用,以後你得空給我的外裳熏一熏,剩下的留著自己用。”
“這……好吧。”
申屠灼買下一匣子梭羽香,喜滋滋地交由沛兒拿著,還不忘調侃:“我方才買羊皮卷的時候,怎麼沒見阿嫂搶著付錢?”
譚懷柯無奈地說:“……那玩意給我就糟踐了,還是小叔能用得上。”
申屠灼申辯:“我也用不上啊,阿嫂把我當什麼人了?”
細細品鑒了攤子上的其他香料,譚懷柯突然想到什麼,詢問攤主:“我看這些大多是陌赫的香料,請問這裡有蒼古香嗎?”
攤主搖頭:“沒有,蒼古香石絕跡很久咯,貴族都沒得用咯。”
譚懷柯頷首:“好吧。”
申屠灼問:“那是什麼香?很珍貴麼?”
譚懷柯道:“是一種很難得的香料,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又逛了一陣,譚懷柯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那個披著赭色防沙巾的攤販,她曾聽見廣德典當行的夥計與他談論藍寶石珠串的事。
她不動聲色地拉住申屠灼的衣袖,用眼神示意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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