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麵對黑暗_小馬寶莉:平凡小馬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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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麵對黑暗(1 / 2)

入夜,黑幕逐漸籠罩整個城市,在空房子群中的還有小馬住的建築,零零散散地從窗中發出微弱的光,從上空俯瞰,就像小小的螢火蟲。當夜幕降臨,大街小巷歸於沉寂,隻有若有若無的昆蟲鳴叫的聲音。

卡拉斯神父在自己狹窄的出租屋內輾轉反側。他已入睡,但對母親的愧疚和對信仰的迷失,令他進入充滿痛苦的霧中,霧裡飄散的小水珠是他悲傷的淚水。在他的夢魘中,他看到水泄不通的街道,看到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看到無數冷漠路過的小馬。

他看到麵前有一條仿佛永遠望不到儘頭的通道,無論周圍、遠處如何擁擠,這通道都空空蕩蕩,寂靜、平整、慘白;他看到通道對麵是一個地下通道,入口站著一匹鬃毛花白、穿著病號服的老馬。

那是他母親,即使離得再遠他也認得出來。就在這時,他感到背後無窮遠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正在墜落,一股無形的焦慮浮上心頭,於是他立刻朝母親跑去,可是無論他怎麼加快速度,都無法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無論他怎麼想呼喚,都沒有聲音,一切如開始般寂靜無聲,連呼吸聲也沒有。

墜落的是什麼?他看到是一個銀片——他的項鏈,可在他背後,怎麼看得到?他無法去懷疑,隻感到隨著銀片和念珠的墜落,他內心越來越空虛;隨著母親漸行漸遠,他的痛苦愈發加深。

直到銀片落到地上,發出唯一的震耳欲聾的巨響,他的母親徹底走下了地平線,消失在他視線之內。

他醒了,睜眼就是他依舊潮濕、狹窄的房子。強烈的不安縈繞在他心中,他再也無法入睡,趕緊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拿上公文包推門出去。徑直走到馬路上,他看著來來往往的出租馬車,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口袋,索性靠雙腿前往目的地。

他一邊跑一邊給今天剛認識的三色堇發了短信,說自己今晚就去克莉絲家,過了一會兒,三色堇發來具體位置信息。照著這信息,他花了半小時抵達克莉絲的豪宅之下。

空氣彌漫著陣陣寒意,水汽在夜晚驟降的溫度下形成一團團迷霧。此時克莉絲家的房子還亮著,樓上一扇窗戶的慘白的光徑直照出來,和入口的路燈一起映照著唯一算光明的地方。

卡拉斯神父走進霧裡,站在光下,詭異又慘白的光籠罩在他孤獨的身影周圍,看不見的寒冷仿佛具象化成了光裡的水汽。他緊了緊衣服,呼出一口冷氣,隨後推門進屋。

門裡的管家和女傭向他碰蹄致意,他則一邊回禮,一邊講帽子和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克莉絲迎麵走來,姣好的麵容滿是憂愁和悲傷,黑眼圈顯示著她的疲憊。

“您就是卡拉斯神父?噢,謝天謝地!”克莉絲略帶哭腔道。

這是卡拉斯第一次近距離見這位傳奇影星,他上次看電影還是在青年時代,而自從他加入聖馬會,那些市民的享樂活動便和他無緣。即便如此,他也記得克莉絲當年的精彩表演;而現在,眼前的雌駒隻剩痛苦,即使在室內也滿頭纏著頭巾,看來問題真的很嚴重。

“我是,克莉絲夫人。”他回答。“三色堇醫生請我過來,說我可能幫得上忙。但……我還是認為您應該相信科學。”

“連您都這麼說?”克莉絲幾近絕望,用手帕捂住口鼻,止住啜泣。“但至少在下結論前,您應該看看我的女兒,芮根。噢天呐……一個下午的時間,情況又惡化了……”

卡拉斯神父對克莉絲充滿同情,也對那位未曾蒙麵的小女孩抱有憐憫。他稍稍安慰克莉絲,隨後跟著她上樓。就像克莉絲帶三色堇來時的情景一樣刺骨的寒意、暗不見光的房間和刺鼻的詭異氣味。那硫磺般的氣味愈發濃烈。

克莉絲推開門,按動電燈,偏過頭不去看,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女兒受苦的模樣;而進來的卡拉斯神父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有那麼一瞬間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此時床上的芮根麵容再次變化,皮膚乾枯得如同灰樹皮,褶皺、龜裂和傷痕遍布全身,乾癟的嘴唇和眼皮毫無血色,兩顆圓滾滾的大眼睛凸出來,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眾小馬,如同針尖的細小瞳孔轉向卡拉斯,目光鎖定在他脖子上的銀片,隨後發出恐怖的笑聲。

那笑聲不屬於幼駒,不屬於雌駒,甚至不屬於小馬。

“那些傷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克莉絲痛苦地說。“我們都無法靠近她,那些現象自己就出現了……我不敢想象真正的芮根有多痛,噢……”

“賤婢!”床上的“那生物”吼聲如雷,語氣充滿憎惡。“見證她造出的醜惡!”聽了“她”的聲音,克莉絲壓抑不住情緒。為了不讓她崩潰,卡拉斯將她推出門,說讓自己和“芮根”談談,隨後關上了門。

房間隻剩他和“芮根”,沒有風聲,薄薄一扇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卡拉斯走向床上的女孩,呼出一口冷氣,說“芮根,我是你媽媽的……朋友,想跟你談談。”

“那你得先給我鬆綁。”床上的那家夥淡淡說。

“這是必要保護,怕你傷到自己,芮根。”

“芮,根,不,在。”床上的那生物咧開一口黃牙,那是硫磺的顏色,臉上的傷痕和皺紋隨著嘴唇一起湧動;他的聲音時而低沉如牛,時而尖細如鳥,含有震天動地的力量。

卡拉斯鎮靜下來,坐到床邊淡淡問“那麼,你是誰?”

“你已經知道了。”那家夥沒有任何掙脫束縛的**,隻是躺在床上同樣平靜地說。“你不願意承認。”

“如果你真是……那你為什麼不把繩索變沒?”

“噢,卡拉斯,那種把戲太低級了。”那家夥發出陣陣陰森的笑聲,就像用刀刮黑板一般可憎。“隻要你願意來,之後我會展示更多。”

“恐怕你該去的是醫院,芮根。”卡拉斯冷靜地說。“到時候,你不會也沒必要再見到我,隻有醫生。”

“還不願承認?”那家夥說著,突然噴出一團混合膽汁、唾液和未消化的食物的惡臭嘔吐物,卡拉斯猝不及防被汙了一身。他連忙站起身整理,無視“她”的狂笑。他聽夠了,準備離開。

直到他推門出去,“芮根”在背後說了最後一句“急著回去?見你的母親嗎?她也在這裡,跟她說話吧!”

卡拉斯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出去關緊房門。他深吸一口氣,走下樓,聲音傳到樓下,克莉絲、管家和女傭齊齊抬頭看向他。“怎麼說?”克莉絲眼神滿是期待和憂慮,站起來問。

“我……不認為有決定性的證據。”卡拉斯委婉地說。“以我的看法,很多精神病患都有這種情況——”

“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醫生!”克莉絲崩潰地大喊,滿眼帶淚。“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所以你又要說那些醫生說過的?‘心理暗示’‘超心理學’?不!不!不!我們現在隻需要驅魔!噢天!”

“如果您需要驅魔,那隻能去幾百年前。”卡拉斯儘可能地冷靜解釋。“您應該明白,現在沒小馬會這麼做了,自從我們開始研究心理學、偏執症、精神分裂……自我加入聖馬會,從沒有一個神父做過這樣的儀式,一個都沒有。”

“但您能做,您一定能。”克莉絲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相信地重複道。“隻能指望您了,拜托您救救她,拜托……”

“如果真為你女兒好,就應該找家醫院觀察六個月。”卡拉斯認真地說。“冒然做這些事,隻會加深病患的心理暗示,讓她更加以為自己是某種……總之弊大於利。”

克莉絲大哭起來,隨後似乎是怕論據不夠,她掀開裹著的頭巾,露出下臉頰的淤青和傷痕,抿嘴說“這就是‘那家夥’做的……你說她是精神病……不,就算你找一個相貌一樣、年齡一樣、聲音一樣的女孩讓我辨認,我也認得出誰是我女兒,誰不是,我就是能感覺到——而樓上的那家夥……絕不是她!”

這一番話令卡拉斯神父深受觸動,良久,他起身走到門口,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準備離開。絕望的克莉絲掙紮著起身,要送他出去。出了房子,外麵漆黑一片,隻有近處路燈和遠處建築的微弱燈光。

“在這件事之前,她有什麼異常?”

“沒有,不可能有。”克莉絲哭訴道。“我們即將搬出這個絕望的城市,前一晚我們還在說養寵物、給她辦生日派對……是我的原因,是不是?如果我多在她身邊——”

“到這裡就可以了,克莉絲夫人。”卡拉斯同情地說。“無論她是什麼病,您都不應該苛責自己。”

“您明天會再來麼?”

卡拉斯沒有立刻回答,他能怎麼說?就連他都幾近失去信仰,他能處理這件事嗎?思索片刻,他轉問“芮根知不知道今天有神父會來?您有跟她說過我的名字嗎?”

克莉絲搖頭說“肯定不知道,您今晚過來都是臨時跟三色堇醫生說的,然後她再轉告我們……怎麼了?”

“那麼……您是否跟她說過我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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