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城最大的地標性建築,是燎原商廈。
營業麵積高達近十萬平方米,貫通四條大街的中心地段。
主體十八層,集休閒娛樂,衣食住行於一體,可謂包羅萬象,應有儘有。
所有煙城居民都曉得,這是秦家的產業。
最頂層的停機坪,一架黑鳥直升機緩緩降落。
穿著休閒,頭戴球帽的秦義雄從中走下,狂風卷動,吹得衣服像波浪起伏。
隨行的女秘書彎著腰,攏著散亂發絲,可秦義雄卻身板挺直,昂首闊步,像被奔湧海浪衝刷的堅硬礁石。
相比起多麵開花,又搞城建又做貨運的秦禮豪,他的二哥秦義雄則專心經營水產。
秦家四兄弟的名頭響徹煙城,人稱“三蟒一蛟”。
聽著霸氣,實則是說他們吃人不吐骨頭,凶狠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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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老爸秦燮原本是蟒村的企業家,後來為帶動家鄉,開始搞養殖業,自己辦育苗場,養殖場,又開起冷鏈物流公司,擴張速度極快。
再過一陣,秦家老大秦仁英當選蟒村之長,直接將蟒村打造為煙城鼎鼎有名的富裕村,沒多久就整合周邊縣鎮,打出豫城集團的響亮招牌。
秦義雄走得很快,乘坐電梯來到高層的酒店包房,秦家四兄弟成年之後,往往都會各自分家,接管一部分家族對外的吸金生意。
因為需要來回在煙城、舟城、泰安都市圈幾個地方跑動,秦義雄向來將酒店當成家,這一點個人習慣,後來還被老三秦禮豪學去。
他推開紫銅拉絲的厚重大門,素來忙到難以見麵的大哥秦仁英已經坐在裡麵久等了。
“大哥,路上起風,飛得晚了些,遲到了。”
秦義雄生得儒雅斯文,並不如外號“鯊魚雄”那般凶惡,他將拿在手裡的茶葉盒順著桌麵推過去。
“舟城特產,委托那些修煉心靈的高手,專門從幽界采的,改天泡一壺嘗嘗滋味,說是能夠清心寧神,補養精力。”
秦仁英戴著方框眼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坐姿端正腰杆筆直,像一棵生在陡峭懸崖的虯勁鬆木。
他抬手按住設計精美的茶葉盒,點點頭:
“先坐下喝杯水。大老遠從舟城趕回來,辛苦了。”
秦義雄麵容哀戚,沉聲道:
“阿豪突然沒了,對咱爸的打擊應該很大,他身體還遭得住麼?”
秦仁英目光平靜,嗯了一聲:
“從都市圈請了專業的營養師、冥想師,每天照顧著。阿豪那事兒,算是意外,誰也沒料到程澤這條養了多年的野狗,居然沒喂飽,綁架阿傑,又誤打誤撞從九鬆碼頭搞走那份教材。
這樁事可大可小,我正在處理。程澤、他的那幫兄弟、包括舊廠街,後續慢慢收拾。當務之急是把東西拿回來。
賀嵐禪的《虛空冥想法》落到陳若複手裡,算他欠我人情,而且可以引發武協的新舊衝突,泰安都市圈亂起來,秦家才好插進去。”
秦義雄明白,大哥這些年滿心想要踩進泰安都市圈,擴大秦家的影響力。
說到底,煙城是小池子,待著太憋悶,蛟蟒化龍,必須走江,換更大的地兒。
“大哥謀劃沒錯,隻是運氣差點。衡州開放在即,各方都在蠢蠢欲動,秦家如果不能再向上邁一步,獲取更多資源配額,去到帝京、海州那樣的超一線行政區,壓根濺不起水花。”
秦義雄輕聲道:
“必須抓住機會!”
秦仁英看向能夠理解自己心思的二弟,眼中多出一絲欣慰:
“每一次地外拓荒,都是東夏消耗門閥勢力的手段。讓那些開枝散葉的古老姓氏,不斷地磨損底蘊,跟完全不可能戰勝的‘星神’去鬥爭。
等一千年的拓荒期過去,我們再被召回,拿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利益回到祖星……太沒道理了。
我們祖先的血,難道白流了嗎,我們秦家的血脈,難道白死了嗎。”
秦義雄歎息道:
“東夏對於曾經支持過複辟的門閥勢力,向來很警惕,打壓更是常態。
我聽說,海州的新貴層出不窮,一個個趾高氣揚,經常不賣麵子,踩得老前輩灰頭土臉。”
秦仁英跟自家弟弟交待實情,正色說道:
“阿豪的死,暫且放一放。我讓巡察部行動處的高海鵬幫忙了。武神傳承價值很高,即便陳若複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有的是人願意要,落在一個舊廠街窮學生的手裡,太浪費,太埋沒。”
秦義雄眯著眼睛,像嗜血鱷魚:
“老高搞得定麼?我查過那人底子,雖然也姓秦,也沒來頭,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
他要出馬的話,應該不難。”
秦仁英皺起眉頭,罕見地表現出擔憂:
“不好說。陳若複似乎有心給他撐腰,看來是不願意與泰安都市圈的守舊派走到一塊。”
秦義雄摸出烙印著神機徽記的特殊終端,打開點亮。
而後站起身,微微前傾,推到大哥麵前:
“老高那邊如果不方便明目張膽動手,我這裡有條門路。大哥,這幾年我私底下接觸不少隱藏於秩序之下的深層勢力。比如【暗網】,它們躲在巡察部看不見的角落裡,開發出很多應用。
比如,這個。”
秦仁英低頭,定睛一看。
“殺了麼?”
秦義雄眼神火熱:
“這個應用是【暗網】開發,安全有保障。想要抹掉無名小卒,隻需要花錢下單,自然有人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