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之際,何儀忽然輕笑出聲,慢悠悠端起酒碗,一邊輕輕搖晃著碗裡的酒水,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諸位,長社守軍不過三千。與其在此鬥嘴,破城後該如何享受,先說好,我喜歡那嫁了人的妙婦人,可彆和我搶。”
隨著何儀的話音落下,幾名渠帥間緊張的火藥味陡然消散,討論起了這些日子搶來的婦人的滋味兒,帳中頓時滿是一片淫笑聲。
而與此同時,陽翟城中
長社令派出的信使向劉辯求援,而收到求援消息之後劉辯也令人召皇甫嵩回陽翟商議。
皇甫嵩聽聞黃巾軍十餘萬圍攻長社,不敢有絲毫耽擱,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帶著百餘名親衛騎士快馬加鞭趕回陽翟城。
“殿下之意,是要與波才決戰?”
皇甫嵩聽完長社令派出的求援信使的敘述,在輿圖上仔細觀察兩軍態勢以及長社周邊地形,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孤認為,此番當戰。”劉辯神色堅定,雙手背後,“孤雖不懂兵法,但孤懂人心。若是按兵不動,坐視長社淪陷,其餘各城必然難有堅守之心。”
劉辯雙目微眯,指向輿圖,以手劃圈,這個圈涵蓋了長葛、潁陰、鄢陵和許縣等城,神色嚴肅:“且長社城中儲備了大量糧草,這十餘萬大軍若是得到長社城中的糧草,再在長社大肆劫掠一番,恐怕勢力將更為壯大。”
“與其坐等其勢大,不如趁此刻一戰!”
皇甫嵩凝視著輿圖上長社,一隻手輕輕摸著胡須,沉吟許久,方才開口道:“殿下所言甚是。那波才聚眾十餘萬,看似聲勢浩大,實則不過是烏合之眾,如此正可一戰!”
人群中,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的荀攸突然開口道:“殿下,中郎將,臣有一言。”
“公達試言之。”
劉辯對荀攸點了點頭,臉上帶著鼓勵的微笑,所謂試言之,便是說錯也不怪罪。
荀攸麵色平靜,狀若木訥般點了點頭,雙手交疊在身前道:“陽翟距長社不過八十裡,我軍若以騎軍為先鋒,正可趁其立足未穩,以精銳之師攻擊其懈怠之處。”
劉辯聞言,立刻看向皇甫嵩,眼中帶著詢問與期待。皇甫嵩滿是讚歎地看了荀攸一眼,微微點頭,心中暗忖,可惜此人已是太子之臣,否則真想將他納入自己大軍幕府。
“此策可用。”皇甫嵩以手指向輿圖,在圖上劃出一條進軍路線,一邊比劃一邊說道,“臣之意,以屯騎校尉部八百人,左右羽林騎一千八百人,以及三河騎士四千人,合共六千六百騎星夜出發,殿下以為如何?”
畢竟要調動北軍的一校以及羽林左右騎,儘管太子曾言征戰之事他可自行做主,但涉及禁軍,還是要向太子請示。
畢竟是要調動北軍的一校以及身為禁軍的羽林左右騎,儘管太子曾言征戰之事他可自己做主,但涉及禁軍還是要向太子請示的。
“可,那便以孫文台為主將,督六千餘騎前去襲敵,義真以為如何?”
皇甫嵩的目光落在堂下的孫堅身上,他對孫堅的驍勇還是有印象的,而且孫堅這些時日一直帶著八百屯騎校尉部的騎卒幫他操練那四千三河騎士,想必不會有問題,臉上露出一絲放心的神色。
“善,有孫文台領兵,臣可安心矣。”
劉辯點了點頭,看向臂彎夾著虎頭兜鍪的孫堅。
孫堅一襲赤色袍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聽聞太子屬意他領兵出戰,頓時昂首挺胸,雙拳緊握,眼中儘是熾熱的戰意。
“文台可敢一戰?”
孫堅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朗聲道:“殿下有命,臣敢不為殿下披堅執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