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啞的嗓音卻極為平淡，看不出喜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三百年的養氣功夫，足夠做到平靜無波。
“大帥，還是您自己看吧，屬下實在是看不懂那秦……李星宇……不對，是那孽……額！”
石瑤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太好的稱謂來稱呼孟凡。
畢竟，她現在根本摸不準孟凡在袁天罡心中到底是何等位置，說是孽種，但畢竟是李唐血脈，直接稱呼李星宇，又顯得多少有些不恭敬。
而喊他秦王，卻又是其自封的。
所以，石瑤就在那裡尬住了。
袁天罡停下筆，將鏡心魔傳來的消息拿過來觀看，其中便詳細記錄了那怪異的紙錢。
“紙錢？哼！”
“上不了台麵的把戲！”
袁天罡用內力直接將其震碎，雖然他也看不懂孟凡究竟要乾什麼，但是卻不妨礙他接下來的計劃。
隨後，袁天罡開口道：“給幻音坊、天孤星蚩笠、還有……幽州的秦王傳信，邀他們一月之後，齊聚藏兵穀。”
言畢，便繼續在紙上寫下那一個字，那一個“觀”字。
觀天下暗湧，風雲波動，一筆一劃之間，天下局勢儘在胸中掌握，勾抹他人生死，除了……那該死的變數。
“是！”
石瑤點了點頭，隨後欲言又止，遲疑道：“那通文館的晉王李克用呢？”
“沙陀李鴉兒。”
袁天罡智珠在握，冷哼一聲：“他唯一的親子死了，難道不找本帥來報仇嗎？”
“自尋死路罷了！”
“明白！”
待到石瑤走後，袁天罡身後現出一道人影，頭戴類似於通文館樣式的麵具，跪在地上，恭敬道：“見過大帥。”
“一月之後，你該怎麼做，清楚了？”袁天罡聲音低沉暗啞的開口。
那人揭開自己的麵具，正是那李嗣源，隻見其恨恨道：“李克用意欲取我性命，要不是大帥出手相助，恐怕嗣源早已不在人世。”
“一月之後，就是嗣源報仇之機！”
袁天罡負手而立：“既如此，你便去吧，本帥可以允諾，李克用死後，晉國可由你執掌！”
“多謝大帥！”
李嗣源跪拜叩首，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誰料袁天罡卻冷哼一聲，一身威勢甚重：“你要謝的是殿下！”
“是……是！”
李嗣源臉上冷汗涔涔，連連稱是，不敢有半點反駁，就像是一條再忠心不過的犬。
但實際上，袁天罡其中極為清楚，李嗣源其實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狼。
而袁天罡之所以要用他，其實也是為了下一步自己有所動作時，讓李嗣源經營晉國，看住其旁邊的幽州。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袁天罡要做的，便是要給孟凡上上眼藥，另外，也是為了他接下來的布局。
李嗣源自一開始，便是他選好的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