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之內十射七中?
感覺蠻不錯的樣子,舉足一次為跬,舉足兩次為步,一步為兩跬,換算下來一百五六十米。
李吉本就是個打兔子的,一百五十來米,十次能中七次。
如果放在前世,那就是妥妥神射手水平。
要知道一百碼的距離,射擊一枚直徑0.5英寸的硬幣,那就是一般狙擊步槍的精準極限。
而一百五六十米,能射中人脖頸,絕對是高手級彆。
不過,放在宋國僅僅是初窺門徑的射箭水平。
彆說梁山通行證,恐怕隨便來幾個匪霸就能把李吉給一刀囊死。
那這個世界的武力值屬實是蠻可怕的。
握住長弓的一刹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爬上李吉全身。
他肌肉下意識發力,輕輕扯動弓弦,悅耳的聲音一瞬間響遍心靈。
一瞬間雜念都被清空。
李吉走到院子一角,他隻抽了兩壺箭來找一找手感。
一壺十支,不是不想多練而是箭矢價格並不便宜,哪怕箭杆是自己手工製造。
箭杆要保養有時候得拿小火溫烤,防潮。
另外箭羽必須獵殺一些特定的飛禽,方才能夠製作,而箭鏃更是需要尋鐵匠購買。
三五個加在一起都不足巴掌大的箭鏃能換一大坨牛肉。
宋開國時期定下的《宋刑統》更是對武器定下過管製規矩,百姓私藏武器會有流放的刑罰。
兵器鋪售賣的刀劍一般會篆刻匠人的名字,產地。
不過,如今遼國勢大,各地盜匪橫行,再加上宋徽宗一派烈火烹油王朝景象,對兵器管製越發鬆動,不少禁軍額外收入就是報備丟失的兵器。
當然盔甲強弩依舊是嚴格禁止。
而弓箭刀短矛基本民間都有買賣持有。
縱然如此,箭鏃的價格依舊不低。
一般用上六七次就得報廢。
有一種射法叫做弋射!
專門用來射鳥,箭矢上綁著繩子,射出去還能收回來。
但是作為一個獵戶而言,無論怎麼算,箭矢的消耗都是家庭中最大的開支之一。
練箭的時候,肯定是能省則省,畢竟要過日子。
李吉的長弓類型是反曲弓,拉力是八鬥,軍士中強力一點的則是一石。
後世的嶽武穆,傳聞能開三石硬弓而且不會影響射速,可謂是神人。
張弓搭箭的一刻,李吉完全沒有絲毫陌生,巧妙的射箭記憶與肌肉本能重合,半個時辰,兩壺箭反複射,一聲聲的弓弦勁響宛如某種樂曲。
李小娥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倚在門口,癡癡地望著家裡的男人。
她總覺得當家的這一次醒來,與過去有幾分不同,具體又說不上來。
大概是那雙眸子,以前李吉的眸子灰撲撲的,偶爾會有一絲亮光。
一般是打著大貨物才有精光閃過。
而如今的大郎,那雙眼睛就像是一把野火。
依舊是那個人,精氣神區彆蠻大。
嗖嗖嗖。
箭矢在空中疾掠,箭垛被紮得滿滿當當。
然而,李吉卻是越發感到詫異,自己都這麼強了,卻還隻是個摽兔?
那一百單八將,得厲害成什麼模樣?
難不成書上動輒萬人不當之勇,不是一種誇張描寫,而是寫實?
李吉放下箭矢,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心念一動,目光掃向麵板。
【技藝:初窺門徑(衍生詞綴!)】
【進度:432/500】
……
修行了大半個時辰,就漲了兩點?
三天時間,能上漲七十,突破五百?
這一下李吉對於改變眼下的生死局,也不是剛才接觸外掛之時那般的自信。
“大郎,你省著點用。”
李小娥看著那兩壺報廢的箭矢有點心疼,從井口打了一盆涼水,用手帕沾濕了來給李吉擦臉。
因為練箭。
李吉此刻赤袒著上身,雙臂是呈流線型的肌肉,可謂是分外地饞人。
“你才病好,不將息著身子,這般糟踐又病倒如何是好?”
李小娥一邊替李吉擦拭汗珠一邊說著。
“怎麼就糟踐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呀,再說我要是不練箭,怎麼養家?”
“還有啊,今晚咱們再吃一餐,你拿點錢去村上問問,有沒有豬肉,搞點豬肉來吃。兔子,兔子,天天吃兔子,嘴裡都淡出了個鳥,也沒什麼營養。對了,往後咱家頓頓吃三餐,把第二餐放到午時前後。”
李吉大咧咧安排道。
“你瘋了?”
李小娥詫異地問。
李吉一把攥住李小娥的手,也不嫌棄地說:“你看你瘦的,既然是我女人就要多吃點肉。這次過後,我謀求個官身,往後咱倆一起享半世的快活。”
一通突如其來的表白,直把李小娥給搞得臉蛋發紅。
以前何曾聽過這等舒心窩子的話。
她下意識抱住李吉,臉埋在李吉胸膛道:“大郎,我沒跟錯你。”
再仰起頭時,臉上已經是熱淚盈眶。
“傻乎乎。”
李吉摸了摸她的頭發,眼神卻是格外堅定。
死中求活,老子一定要破了眼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