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要來挑戰灑家嗎?”
魯達順勢抄起地上的齊眉棍問道。
“不,不,不了。”
李吉連忙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外麵的天色。
“改日吧。”
李吉連忙說道。
他與魯達相處越久,也就越明白對方實力的強勁。
用魯達自己的話來說,八十萬禁軍中,他魯達也算是一流人物。
棍術施展開來宛如銀瓶乍破水漿迸裂又連綿不絕,氣勢不凡。
李吉不止一次尋魯達比劃過,卻也沒扛過對方二十合。
不過,如今棍術小成,比鬥起來。
“就算是魯達,想要拿下我來,至少也得是四五十回合開外吧?”
李吉閃過這樣的念頭。
“對了,少華山這幾天是有什麼動靜嗎?”
瞧著魯達灼灼的目光,李吉連忙改了個話題。
“沒。”
魯達乾脆地擺了擺手,看著李吉渾身濕漉漉,又遞上一個青色葫蘆。
葫蘆裡裝的是西域過來的一種烈酒,比燒刀子還要辣口。
李吉接過倒是毫不介意地痛飲了一口。
“爽。”
酒過喉頭,渾身熱烘烘好似在心底燃起一團火來,李吉忍不住大叫了一句。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灑家這些時日派出去的探子,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兒。那就是少華山每日的炊煙在不斷減少,也不知山上發生了什麼,灑家打算明日過去看一看。”
魯達搓了搓鬥大的拳頭,似有兩分手癢。
“不好吧。”
李吉反駁了一句。
瞧著魯達看過來,李吉開口解釋:“縣城中的衙役,官差早就被殺破了膽子。哥哥之前帶出的人手,雖然都是精銳,可如今也不過十來號人。在少華山外圍打探也就罷了,可要是深入山中,風險極高。況且……”
李吉話鋒一轉,“前幾日的差派的公人有說,新的知縣相公,近些日子就到。待兵馬重振,咱們再殺上去也不遲。少華山四個賊頭,一死兩傷,就一個朱武,他難道還能翻天?”
死的自然是陳達。
傷的則是指楊春,史進。
一個瞎眼,一個瘸腿。
魯達聞言卻是搖起頭來:“不能再拖了,有沒有可能他們拋棄寨子逃走,知縣相公身亡,如果不能把那個賊頭朱武捉住。後續我等說不定會被問責,灑家主意已決,兄弟無須多言。”
“那明日我陪著哥哥上山。”
李吉隻好如此言道。
魯提轄。
這個提轄官職本身是負責一州之地緝盜與諸多雜務。
某些方麵與李吉這個都頭職位有幾分相似。
不過提轄的官階卻高出不少,並且另有一點就是提轄官的主職其實是高級將領身邊的直屬工作人員。
負責行刑,雜務,擔任保衛,傳送重要文件等等。
屬於職位不大,卻是誰都要敬上三分的。
而任職的兩個標準。
一是武藝高超,二是身世清白。
一旦機緣到了也能轉成陣前大將。
在李吉曾經的時空,教導九紋龍史進的禁軍教頭王進,後來就曾任職張俊麾下做一員提轄官。
張俊是南宋中興四將之一。
一些書籍上記載“王進初為張俊帳下提轄,專背印隨行軍中呼為背印王從破李成於江西淮南。”
簡述過提轄官具體的一些職務事情。
這也正是為什麼魯提轄前來華陰縣支援,手裡儘管都是精銳,前後卻也就三十來人出頭的緣故。
兩個月前李吉與陳達一戰。
魯達的人手亦有損傷,折了六個,傷了一部分,如今也就隻剩十幾個可堪一用。
而李吉如今雖是都頭,可沒有知縣相公的密令,土兵是調集不動的。
差役大多有傷在身,再調動彆人去執行危險任務,必定是離心離德。
唯一的幫手,也就那幾個獵戶兄弟。
可太危險的事情,李吉也不想讓他們去,畢竟誰的命不是命?
仗著自己如今當了個小官兒,欺負曾經的一幫朋友?
獵戶雖沒有人權,可逮著自己人欺負的這種事情,李吉也乾不出來。
正因人手不足,李吉才想勸一勸魯達。
不過,魯達卻是另有一番打算,擔心錯過時機,總之,各有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