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吉自詡,如果拉不開距離,自己大概也就是在魯智深手中撐上百八十合的戰力。
對陣秦明的話,危矣。
可秦明總不可能拉下身段與自己一個小小都頭打吧?
黃信還差不多。
思及至此。
李吉沉聲道:“卑職一手弓術無雙,罕有虛發。棍棒方麵也頗有幾分造詣,但請慕容相公一試。”
這一番話飽含自傲,自然也引起慕容彥達的興趣。
慕容彥達正是缺人的情況,當即拍了拍手道:“好,那就試一試你的本事。”
說罷,慕容彥達先讓李吉表演射箭。
李吉命人取來巨石弓,張弓搭箭就射,弓弦拉開如滿月,飛箭離弦,徑直穿透數枚銅錢,一劍射穿百步外的靶心。
滿堂喝彩。
校場上響起軍漢接二連三的叫好聲。
“不錯,不錯。”
慕容彥達不住地拍手,也被李吉的一手技藝震驚。
他知道自己手下有一個叫做花榮的小將軍,也擅長箭矢。
隻是一點。
清風寨知寨劉高經常給花榮上眼藥,打小報告。
是以,慕容彥達對於花榮此人也是半點不上心。
一直到今日。
見了李吉的箭術,慕容彥達才想起花榮這一號人物。
“我是不是該把花榮也給安排上?”
慕容彥達捋了捋胡須思忖。
正值此時。
轟隆隆。
校場土路不住搖晃,泥塵濺起。
隻見一個壯漢,大蛟似的身軀,跨坐青牛之上,青牛緩緩踱步而來,引得大地一陣輕微晃動。
踏地之聲,宛若道道悶雷。
“是都監啊。”
有人喚道。
李吉也早注意到來者。
“好個漢子,怕不是得有九尺多高。”
李吉心中讚歎,眉頭卻是緊擰起來。
對手比想的要厲害得多。
壓力頓時來了。
黃信背負一柄漆白門板大劍,待青牛來到慕容彥達麵前,一個翻身下來,足足高出慕容彥達兩個腦袋。
黃信一躬身抱拳道:“慕容相公,不知是何事差遣卑職。”
“這人是華陰縣李都頭,武藝不凡,你來試試,彆傷了和氣。”
慕容彥達不鹹不淡地道。
黃信卻是早就習慣慕容彥達的態度,自己的老師霹靂火秦明與慕容彥達起了齷齪,能夠保住兵馬都監這個位置,完全是看在青州幾座山頭的匪禍之上。
文官向來又看不起武將。
黃信如何能受不住一張冷臉,早習慣了。
“李都頭,你又有何本事與我鬥。”
黃信把門板大劍往地上一插,地麵頓時皸裂開來,裂痕如蜘蛛網一般蔓延。
“不愧是地煞靠前的將領,果然不凡,就是不知對方有沒有邁入武道第三境——修煉精神念頭的地步。”
李吉順手抄起一根普通木棍,心中思忖。
不過。
他嘴上卻也半點不丟氣勢道:“聽聞黃將軍綽號鎮三山,換成是我在此地經營的話,綽號當叫做——滅三山才對。”
“好,來。”
黃信同樣也沒有用門板一般的大劍,而是抄起一根木棍。
誰知。
慕容彥達陰沉著臉,拱火道:“你們這是在作甚?玩過家家嗎?”
迫不得已。
李吉,黃信隻能換上真家夥,一柄渾鐵棍對陣喪門大劍。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中,記載了一種遊戲。
“夫嬰兒相與戲也,以塵為飯,以塗為羹,以木為胾,然至日晚必歸餉者,塵飯塗羹,可以戲而不可食也”。——這個就是最早期的過家家。
宋國有這種說法不足以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