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那自然也就說得通了……”
“當然,話說到底,都是咱們這些人瞎想,魏王到底什麼心思,咱們也不敢亂猜。”
說完,店夥計又回頭瞅了瞅,眼見掌櫃的將目光投過來,他急忙道:“小人就不陪幾位爺了,不然掌櫃的等會又該要罵我。”
這廝跑的倒挺快,可也沒逃過掌櫃的一雙“火眼金睛”,剛走到櫃台邊,就被掌櫃的揪住一頓訓斥。
“難道曆史真的因我而改變……”李奕收回目光,暗自琢磨起來。
他記得曆史上符二娘是接了她姐姐的班,在大符後病故之後,被柴榮納為了繼室。
在柴榮病逝後,又成了太後臨朝聽政。
這才有了趙匡胤欺負“孤兒寡母”的事情。
總不可能史料記載是錯的吧……應該不可能!
小細節或許有操作空間,但大體的曆史走向,基本很難造假。
就在這時,馬臉漢子突然開口道:“難怪前幾日我見到王節帥家的三郎到了這魏州城的驛館。”
“我還覺得奇怪呢,王三郎沒事跑來大名府作甚?現在倒是明白了……也他娘的是為了符家的娘子而來。”
“王節帥?”
眼見李奕有些疑惑,馬臉漢子解釋道:“哦,我說的是彰德節度使王饒王節帥。”
王饒……李奕想起來了。
此人從後晉時就是禁軍將校,曆任控鶴、奉國等軍都校,在後漢時已經做到節度使,柴榮繼位後,將其移鎮為彰德軍節度使,並加兼侍中、同平章事。
在如今的後周,他也算是僅次於魏王符彥卿的那一檔人物。
不過相比於他本人,他的女兒或許更出名一點,因為王饒的三女兒王氏,乃是趙匡胤的第二任妻子。
真要說起來,王氏是實質上的宋朝開國皇後,趙匡胤的發妻賀氏早逝,在他建立宋朝前就死了,被追封為皇後的。
所以李奕前世查閱這段曆史的時候,特意去翻了一下關於王饒的記載。
不然他還真不清楚這王饒是誰。
李奕疑惑道:“莫非仁兄認識這王節帥家的三郎?”
“賢弟抬舉了,我這等人如何能跟節度使家的郎君搭上關係?不過是去年到相州做買賣時,碰巧見過王家三郎一麵,因此識得他那容貌。”
說話間,馬臉漢子倒了一碗酒,仰頭一口飲儘,看來他也和馬仁瑀一樣,是個海量。
他抹了一把嘴,砸吧砸吧道:“符二娘子被魏王養在府中多年,怎麼突然想著要嫁出去了?”
“不過也未必是符二娘子……那符六娘子雖年紀不大,但明年也就能及笄,倒可以提前定下婚事。”
“咦?真要仔細想想,符二娘子和當今皇後都是魏王發妻所生,輕易不會許人,不然誰有資格做官家的妹夫?”
“符六娘子卻是繼室所出,身份確實比兩個姐姐差些,依在下看來,魏王真要選婿,怕是這符六娘子的可能性更大!”
也不知是不是李奕大方送他酒菜的緣故。
馬臉漢子倒是不見外,在李奕二人麵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聞言,李奕不禁又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隻顧著想魏王家的事情,倒是沒注意到,這馬臉漢子看上去確實不像是一般的商旅。
隱隱有一種武夫的氣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士卒,李奕待在禁軍好幾年,這一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李奕輕笑一聲,試探著問道:“仁兄怕是軍中出身吧?”
“賢弟連這都能看出來?”
馬臉漢子倒是絲毫不避諱這事,反而有些好奇李奕是怎麼看出來的。
“在下隻是猜測罷了。”李奕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馬臉漢子也不在意,歎氣道:“在下曾也是天雄軍節度帳下的牙內校尉,隻不過性子過於執拗,得罪了上頭的都使,欲將我貶去馬場看門,我受不得這氣,便直接辭軍不乾了。”
“現如今乾些來往買賣的營生,有生意就做,沒生意就歇著,嘿嘿,也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