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您來了!”
信王高呼一聲,腳下四方步快速向前走去,態度之恭謹與田爾耕等人一般無二。
魏忠賢眼神銳利的盯著他,待信王到了身前,魏忠賢才淡淡一笑,說:“殿下折煞小臣了。”
信王拜見魏忠賢的方式,已然將他自己放在了弱勢方。
抬起頭來,信王雙目通紅說:“可算等到了廠公,如今全城戒嚴無法出門,隻能請廠公屈尊來此,對不住廠公了。”
魏忠賢將信王扶起來,眼神依舊如鷹隼一般,隻是語氣卻柔和起來。
那沙啞的聲音因為刻意的柔和,反倒顯得陰險嚇人。
“殿下勿慌,下麵的這些人做事情是有些沒輕沒重的,回頭小臣便讓他們撤走,總不能讓殿下連出門都出不了。”
信王點點頭,吞吞吐吐的問道:“可能請廠公進寒舍一敘?”
魏忠賢嘴角輕微翹起,皮肉始終是分離的,與王路見他的時候差不多,永遠都是皮笑肉不笑。
那張溝壑縱橫的臉皮,仿佛隻是一層麵具。
“殿下叫小臣來此不就是為了談事嗎?走吧。”
魏忠賢話音落下,信王當即彎著腰幫魏忠賢開路。
兩人的身份倒像是反了過來,魏忠賢這個太監像是王爺,而信王倒像是太監了。
進了屋裡,信王當即要張羅酒菜。
魏忠賢淡淡道:“殿下,還是先談事,不然大家都沒心思喝酒。”
信王哂然一笑,說:“廠公說的是,那……”
說著,信王看了一眼始終跟在魏忠賢身邊寸步不離的魏廷,欲言又止。
魏忠賢眨了一下眼睛,幽幽地道:“魏廷,出去把門關上。”
魏廷猶豫了一下,說:“義父……”
魏忠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我的話已經這麼沒有份量了嗎?還是說你也想學那個王路?”
“女兒不敢!”魏廷連忙抱拳高聲說道。
“去吧。”
魏廷再次將屋子裡掃視了一圈,這才走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現在可以說了吧?是不是那塊信王府的令牌,殿下想到解釋了?”魏忠賢問道。
信王抿了抿嘴唇,臉色仿佛是要哭一般,說道:“小王有一位心愛紅粉,最近沒了蹤影,最近才聽說她竟然是逆黨,而且跟郭真公公的失蹤案有關。”
“前幾日公公送來的令牌小王可以確定正是小王的,想來是她們刺殺許鎮撫的時候不小心遺落,卻被廠公的人發現了。”
“但是請廠公相信,小王絕沒有這麼大的膽量,甚至小王根本沒有動機去刺殺許鎮撫!”
信王眼圈紅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見猶憐。
“廠公,救救小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