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王路，求見陛下！”
王路在殿外大喊。
殿內，霍維華手捧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裡麵鋪著錦緞，上麵安放著一枚紅色的丸子。
天啟皇帝此時麵色蒼白，聽到外麵的聲音，頓時皺了皺眉頭，使得麵色更加難看，“北鎮撫司千戶？千戶也能進朕的皇宮了？”
天啟皇帝虛弱的聲音落下，旁邊一個錦衣華服的美婦人開口道：“陛下不要動氣，免得傷了身子，我找人把他趕走。”
“陛下，一個千戶進到宮裡來確實奇怪，要不然叫進來問問什麼情況？”
更遠一些的地方，楊煥彎腰站著，卑微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比陛下的龍體更重要的？”美婦人眉毛一擰哼道：“霍尚書好不容易找到這紅丸，當先侍奉陛下吃了再說，哪裡有時間管什麼千戶？”
天啟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望向跪在床前，雙手始終高高捧著盒子的霍維華，想了想說道：“奉聖夫人，讓……讓那個千戶進來吧。”
客巴巴麵色不喜，瞪向楊煥道：“狗奴才還不快去！”
楊煥出去叫王路進來的時候，天啟躺在床上，思緒卻飄向了更早之前。
他的父親、爺爺，基本上都吃過紅丸，到最後卻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沒想到，現在卻輪到他吃了。
他的氣息變得粗重，看向客巴巴道：“奉聖夫人，朕這幾天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直到今天才突然清醒，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客巴巴搖搖頭，天啟已然自顧自的解釋起來：“朕夢到了皇祖父和先皇，還有……就在剛才，還夢到了朕的弟弟，嗬……看來皇祖父和先皇是在叫我了。”
客巴巴連忙說道：“陛下福壽綿長，肯定能長命百歲、千歲、萬歲！而且這夢裡還有信王殿下，怎麼可能是來接陛下的呢？”
“更何況，霍尚書還為陛下找到了仙藥，陛下肯定會好起來的！”
天啟想了想，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說道：“也對。”
客巴巴繼續說道：“自從陛下落水以來，魏提督就一直在為陛下在民間尋藥，那些太醫都是些不管用的，現在看來還是魏提督最忠心不過了。”
天啟“嗯”了一聲，餘光已經看到楊煥帶人進來，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怎麼這麼長時間才進來？
王路走進來的過程中，楊煥已經將殿內的情況大致說明。
王路除了有些意外客巴巴也在之外，其餘的倒是不甚擔心。
進了弘德殿之後，王路身上的血跡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眾人的武器已經被門口的侍衛收走，但是王路一身的彪悍之氣，愣是嚇得客巴巴大怒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陛下麵前這幅樣子出現！”
王路立刻道：“拜見陛下，臣是北鎮撫司千戶王路，隻是事出有因，因此來的匆忙，望陛下恕罪。”
“王路？”天啟倒是沒有生氣，而是問道：“朕沒聽過你的名字，要是有事的話，不應該由你們錦衣衛的指揮使田爾耕過來見朕嗎？他人呢？”
王路停頓了一下說道：“陛下，田指揮已經死了。”
“什麼？”客巴巴目瞪口呆。
“咳咳咳……”
天啟已經劇烈的咳嗽起來，說道：“不對！還有你們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呢！許顯純，許顯純呢？”
“他也死了，前段時間微臣奉許鎮撫的命令調查郭真公公失蹤一案，剛有眉目便上報給了許鎮撫，結果那夜微臣和許鎮撫都遭到了刺殺，隻是許鎮撫那邊人少，被逆賊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