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注意你那個徒弟馬三,你沒有兒子,小心人家吃你絕戶。”王路半開玩笑的說道。
宮二目光在王路臉上掃過,對於王路說自己師兄的壞話非常不滿。
但宮家還是很有規矩的,宮寶森說話的時候,宮二不會插嘴。
宮寶森眯了眯眼睛,抬手拍了拍王路的胳膊道:“放心,這次引退儀式最後的搭手,之所以讓他提前回去,就是因為他太銳,我已經和他說過,十年之後再讓他成名,他會聽我的話的。”
王路心中清楚,宮寶森並不算蠢人,隻是普通人總歸會有極限,宮寶森的力量有極限,他的心也會跟著出現瓶頸。
即便是最後馬三和宮寶森最後一戰,宮寶森也有機會直接乾掉馬三,隻不過他心軟了。
宮寶森是人,他是有感情的。
對於馬三來說,回頭是他的關隘。
對於宮寶森來說,重感情則是他的關隘。
王路密友關隘,他是開掛的。
力量沒有瓶頸之後,人的心就不會有邊界。
在宮寶森的自信下,王路沒有勸他太多。
即便王路現在告訴宮寶森,我是穿越者,馬三明年會投靠日本人,宮寶森最後也會手下留情的。
臨上車之前,宮寶森深深的看了眼王路,隨後說道:“三個月後,我會讓我女兒過來一趟,完成你當選副會長的流程。”
王路笑道:“看來這中華武士會你還是說了算的,要不然打個商量,我教你真正的武功,你幫我一步到位直接當會長得了?”
宮寶森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笑,說道:“副會長是靠著你打出來的名聲和我這半輩子積攢下來的人緣,就這我都能想到會有許多人不服,要是會長的話,我今天敢直接推薦你上位,明天中華武士會就會分崩離析你信不信?”
“分了就分了,我們再重建一個不好嗎?”王路看著宮寶森道。
宮寶森搖搖頭道:“你能打過我,也能打過葉問,但你能打過成千上萬人嗎?武館代表的不隻是武功,我們中華武士會為什麼一直進不去天津?是因為天津的武師比我更能打?還是中華武士會無人?”
“因為那裡的武館代表了一種規矩。”
“凡事都得按照規矩來,明白嗎?”
王路笑著道:“凡事都得按照規矩來,不按照規矩來就會被群起而攻之,可宮師傅不明白,規矩在建立的同時,就為破壞規矩的人藏好了豐厚的報酬,為了這些報酬,被針對其實是可以接受的。”
“嗚嗚……”
火車即將離站,宮寶森語氣沉重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知道你武功詭譎高強,但如今華夏大地外患頻頻,要是我們中國人再窩裡鬥,國家、江湖都會不複存在。”
“就當是看在我助你成名的份兒上,忍一忍,以你的武功,時間不會太長的。”
宮二上前一步,低聲在宮寶森耳邊說道:“爹,該走了。”
宮寶森旋即衝王路抱拳道:“保重。”
“山水有相逢,宮師傅也保重。”王路抱拳說道。
宮寶森提著皮箱來到旁邊,與精武會送他的人一一告彆。
“宮二小姐。”
本來跟著宮寶森的宮二回頭看向王路,她對王路一直都是冷著臉。
“回去勸勸你爹,做人還是要看開一點,亂世之中還守著那麼多規矩,太累,傷人傷己。”王路說道。
宮二眼睛一眨不眨,走到王路跟前說道:“你的武功是很高,但是早晚會有比你厲害的人出現,做人不隻有眼前事,還要有身後身。”
王路停頓下來,看向宮二:“我才二十四歲就成為武館館主,中華武士會理事,不知閣下是……”
宮二嘴角抖了抖,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沒走兩步,宮二又停了下來,不過沒有回頭,隻是說道:“你的話我會帶到,看在你是好心的份兒上。”
火車冒著滾滾黑煙,在五月的尾巴,帶著宮家父女離開了佛山。
宮二一直沒有說話,望著車窗外麵發呆。
而宮寶森同樣如此,隻是他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宮二臉上。
他們的老管家老薑,不斷安撫肩膀上的猴子,不讓其嘰嘰喳喳的吵到這父女倆。
老薑之所以會養猴子倒是很簡單,他以前是劊子手,猴腦腦骨和人相似,所以就一直帶著。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亂殺人了。
自從槍斃代替砍頭之後,他就失業了,後來被宮寶森收留。
火車駛出佛山之後,宮寶森才忽然說道:“我知道你心思重,性子倔,但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想太多,宮家的產業以後有馬三帶著,你就繼續上你的學。”
“宮家不會輸,我早晚會贏過他。”宮二語氣冷淡的說道。
她的激動,就在於說話變的十分冷淡。
溫柔是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性格如此。
從小跟著宮寶森走南闖北,看著宮寶森和師叔們把敵人打趴下,耳邊聽的是慘叫和骨頭碎裂的聲音。
女人男人都不會變得養尊處優。
戾氣倒是滿滿當當。
“你以為你留人在他武館偷藝就能成功?”
“打不過他就是因為他的武功套路我們都沒見過,了解之後就不足為懼。”
“嗬嗬,王路其實跟我講過,要是你願意的話,不用拜師,他也可以教你武功,所以你覺得你的辦法有用嗎?”
宮二皺起眉頭道:“那剛才在站台他還說可以用武功換你支持他當會長?”
“他是跟我開玩笑呢。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王路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要打過他恐怕希望渺茫了。”宮寶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