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這會兒剛當上家臣正新鮮呢,一時不想走,“昨天下午人都撒出去了,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去鐵匠工坊瞧瞧吧?”
“隨便你,反正彆耽誤正事就行。”“你放心,誤不了。”
“那走吧!”
原野無所謂,反正以前他就整天和阿滿混在一起,而且作為剛剛上任的“主公”,他也挺有新鮮感的,也不介意一大早就帶著“家臣”溜個彎,但他剛出了門走到院子裡,就看到一隻老母雞正在覓食,也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現在他這裡的雞都是散養的,倒不是為了健康或是口味想吃“走地雞”,而是這時代沒有獸用抗生素,把雞關起來純靠飼料喂養,雞非常容易死,隻能讓它們自由自在。
這是他親自派小侍女們試驗過的結果,死亡率嚴重超標,還一死就是一大片,完全弄不明白彆的同行是怎麼敢在古代大規模開養雞場的,估計是些連雞也沒養過的寫手在瞎編,其本人肯定沒穿過,純在坑人,也沒想過彆人真穿越了會不會被坑死。
反正在獸用抗生素弄出來之前,他是不敢把大量的雞關在一起硬喂飼料產肉產蛋,那真的血虧,就讓它們隨意在家宅乃至村子裡溜達,隻要能回窩下蛋,再定時給它們撒撒飼料,彆的一概不管。
他看了這隻老母雞一眼,有些心疼之前養死的那些雞,正準備繞過它,沒想到阿滿搶上前去就是一腳,直接把老母雞踢得原地起飛,還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混蛋,是不想活了嗎?沒看到主公出來了,還敢擋著道?!”
原野一時無語,不過是隻雞而已,繞過去不就行了,你踢它乾嘛?不過她也算一片好意,是……一片忠誠之心,無需太過計較。
大概算忠誠之心吧,雖然有些多餘,但也沒有彆的解釋了。
他目送那隻雞飛走了……呃,這時代的雞是能飛的,就是飛不遠,一般也就百來米,倒不怕丟了。
他有些擔心影響老母雞這幾天的產蛋量,不過也沒說什麼,繼續出門,但沒走多遠就看到他的二手驢溜達著過來了。
這頭驢在野原家也算老資格了,是跟著原野起家的“元老”,還是阿清的好朋友,現在倒不算辛苦,隻會乾一些輕活,還擁有一定自由,可能是一大早習慣性出了馬廄來找阿清等投喂,但可惜還沒找到阿清就碰上了阿滿,阿滿上去就給了它屁股一腳,握住刀柄就罵道:“混蛋,你也活膩了嗎?見到主公還敢不躲開,信不信我宰了你!”
原野就是性格再好也受不了了,扯著她繞過驢繼續往前走,以防二手驢給她一腳,矛盾激化之下,它倆真打起來,嘴上還沒好氣道:“你和一頭驢計較什麼,它又不懂事,趕緊好好走路。”
阿滿不服,不高興道:“我是在替你考慮啊,你現在是正經的彎津之主了,什麼雞啊驢啊的都敢擋你的路,你一點體麵也沒有。你都沒體麵了,那我不是更不體麵,不給它們點教訓怎麼行?”
“這種體麵我不需要,你也用不著,趕緊走,不準再踢任何東西!”原野推著她出了家門,踏上彎津村的土路,還一路死死揪著她的衣領,以防她再飛起一腳,把敢擋路的人也踢到原地起飛。
不可不防,這野孩子興奮起來,真是什麼事也能乾得出來,要是讓她一路踢過去,他的“體麵”是有了,但搞不好哪天就要被人背後打黑槍……不對,是背後射他兩箭。
阿滿還是覺得不爽,以前當甲賀眾的時候不能橫行鄉裡,欺男霸女,魚肉庶民,現在當上武士了,還是不能橫行鄉裡,欺男霸女,魚肉庶民,那她這武士不是白當了嗎?那多沒意思啊!
她正經了沒半個小時碎嘴子毛病又犯了,又開始嘟嘟囔囔:“怎麼也該有點排場吧?以前你一個光杆家主沒什麼排場,那是沒辦法,但現在有家臣了,還是我這種厲害家臣,多少也該有點排場了吧?你這樣根本也不像個大人物啊,你一點排場沒有,我們也沒麵子的!”
“不行就是不行!”原野揪著她的領子繼續往鐵匠工坊去,還在教訓她,“你剛當上家臣太興奮我能理解,但興奮歸興奮,還是不能胡來,反正不準當著我的麵隨便踢人!”
他可是走仁厚路線的領主,一路把領地裡的人踢得到處亂滾算個什麼事兒?名聲不都全敗壞了嗎?就算真有需要踢人的時候,也要他暗中同意了她再衝上去踢,踢完他還要罰一罰,以維護規章製度。
當然,罰酒三杯,下不為例就行了,反正她也愛喝點小酒,沒什麼關係。
以前他是不方便這麼直接命令阿滿的,畢竟那時是朋友,阿滿不高興了隨時能走人,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是“君王+義父”,阿滿是“臣子+義女”,爸爸教訓女兒天經地義,他現在就是猛踢阿滿的屁股,阿滿也不能反抗,更不能逃走,不然就是豬狗不如之輩,人人都可以唾棄。
家臣是沒人權了,以前他還真沒辦法治阿滿這野孩子,現在好了,她自投羅網,以後可以隨便治了,隻要注意著點彆把她惹急眼了就行。
阿滿很不滿意,覺得原野真是一點也不懂什麼叫作威作福,白瞎了身份了,不過也沒辦法,隻能繼續嘟囔,這剛剛當上家臣的興奮勁倒是消下去不少,沒那麼跳了,而正無聊的陪原野看鐵炮甲胄生產進度呢,一名郎黨找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