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更不理解了,奇怪道:“那你在猶豫什麼,娶個老婆不好嗎?還附帶那麼大好處,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而且這也是你應得的啊,你要是不帶著我們拚了一場命,織田信長怎麼可能會把妹妹便宜你,肯定會拿去籠絡彆的在地豪族。”
原野歎了口氣:“這些我知道,你不用一個勁重複。”
“那你為什麼在猶豫?”阿滿果然夠機靈,問完再次恍然大悟,“你看不上織田信長的妹妹,你想娶彆人?你有其他意中人?”
原野緩緩點頭,不太好意思直說是阿清,主要是……22歲對13歲,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這特麼的真的太過分了,放在現代他絕對要被拉出去槍斃五分鐘。
阿滿知道他的尿性,他總會在意一些彆人不會在意的“規矩”,馬上開始自行猜測:“是遠藤千代?不像……是寧寧那小丫頭?也不像啊,你都收她當弟子了,明顯不可能……”
她整日和原野待在一起,又眼線遍布領地,很確定原野沒像織田信長那樣去奇襲寡婦門,而原野交際範圍又很窄,日常都不愛出門,認識的女性很有限,沒發現他對誰有特彆的意思,感覺他對所有人都差不多——原野大多數時間都很有涵養,性格十分溫和,連人都不罵。
比如有次一個新選拔上來的小侍女上菜時太緊張,腳下絆蒜差點把湯碗直接扣到他頭上,他都沒生一點氣。換個人家那小女孩犯了這種大錯,就算不被活活打死,一場活罪也免不了,結果他隻是笑了笑就自行去換衣服,罵都沒罵一聲。
原野對遠藤千代和寧寧也是如此,一樣溫和一樣有禮貌,隻是說正事或上課時會稍有些嚴肅,其他沒有任何差異,那……
阿滿情不自禁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豆豆眉擠在一起,遲疑道:“難道是我?”
原野嚇了一跳,連忙瘋狂擺手:“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你!”
阿滿豆豆眉分開了,鬆了好大一口氣。不是她就好,她這家老乾得正得勁呢,可不想給原野當側室。
原野看她鬆了一口氣,自己也鬆了一大口氣,他都無法想象自己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阿滿是種什麼感覺——他一直拿阿滿當哥兒們,這光著屁股和哥兒們睡一個被窩……他根本無法接受,隻是想想背後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很恐怖。
他不敢由著阿滿再亂猜了,這太嚇人了,乾脆破罐子破摔,臉也不要了,一狠心就如實說了,“是阿清……”
“阿清!”阿滿吃了一驚,豆豆眉都起立了,“你喜歡阿清?!”
原野默默點頭,說出來倒沒那麼彆扭了,畢竟阿滿是好哥兒們嘛!當然,要是能回現代了,把落難經曆寫成,這一段還是要掐掉的。
“你真喜歡阿清?你想娶阿清為正室?”阿滿依舊難以置信,她真的一點也沒看出來,畢竟阿清三棍子才能打出一個屁來,平時都不怎麼和原野說話的,而原野也不是個多言多語的人,感覺兩個雖然總在一起,卻該沒什麼才對。
原野反正都招了,也就沒什麼羞恥心了,老實承認道:“不是現在,我是準備等過兩年阿清成年了再說的。當然,到時我也會征求你和你爺爺的意見,畢竟你們是她的親人。”
阿滿理都沒理,繼續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他,半晌後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主公啊,不是我說你,阿清根本不可能嫁給你當正室,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屁事!”
原野臉色立馬變了,來自孟子奇老爹的影響和後天教育所受的束縛瞬間消退了一大截,挑了挑眉眸光一閃就問道:“阿清身上有婚約?”
“那倒沒有,以前我們賤民一個,身上怎麼可能有婚約那種玩意兒。”阿滿直接道,“你娶阿清當正室,是打算被人笑死嗎?她是庶民出身啊,你娶她當正室,彆人一定會把牙都笑掉了。”
在名義上,阿清和她都是野原家的家臣了,但這隻是她這麼認為,又遇上原野這個奇葩,外界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姬武士從來不是正經武士,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那原野娶阿清為正室,在外界看來就是娶了一個庶民當正室,真的會成為大笑話,畢竟這是個講血源血係血統的時代。
家名就是血源血係血流的外顯,而阿清出身逃民,連戶籍都沒有,更彆提家名血統了。
甚至就連現代曰本也在講這種家名血統,不信可以扒拉扒拉曰本知名政客們的老底,看看他們祖上都是什麼人,能有幾個和貴族扯不上關係?
原野自然不可能吃這一套,毫不在意道:“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
阿滿也不吃他這一套,同樣毫不在意道:“那隨你的便吧,你本事大,你去問問阿清,看她願不願意嫁給你當正室!我和你賭十貫錢,不,一百貫,她不肯!”
原野起身就去拉門,但手都搭到門上了,又站住了腳步。
混蛋啊,這種事讓他怎麼問?而且阿清是個超級死心眼,隻要和阿滿的想法多少有點一致,確實不可能答應,真打賭他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