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不知是哭了多久,雙眼竟有些腫起來。
宋韞初連忙找來雞蛋給宋清月滾眼睛,讓紅腫的地方儘快消腫。
“小雲,我實在是無人傾述內心的苦楚才來找你,這麼晚,是我打擾你了。”宋清月可憐巴巴的道。
宋韞初腹誹:原來你也知道已經很晚了啊,那你還來乾什麼?
最討厭有人在休息時間來打擾自己。
“清月小姐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總比憋著好。”宋韞初走到燭台旁,又點燃一個燭台上的蠟燭,讓屋內亮堂不少。
宋清月的臉一半在光線下,一半藏在昏暗的陰影裡,隨著燭火點亮,宋清月整個人都暴露在光下。
“今日阿舟遇刺,我擔憂他,從圍獵場快馬加鞭趕回來,原本想給阿舟送藥,結果他卻怒喝我,讓我走。我不明白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阿舟如此討厭我。”
宋清月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童,想不明白父母為什麼要責罵自己,眼裡儘是迷茫和委屈。
因為你是冒牌貨唄。
宋韞初內心吐槽。
“大人性子就是這樣,對誰都一樣的,何況清月小姐與大人這麼多年沒見,兩人之間生疏了也不奇怪。”宋韞初胡亂分析道。
未曾想宋清月卻點點頭:“小雲你說的沒錯,不過這些年始終沒見過阿舟的爹娘,也許還有這個原因吧。”
宋清月一抬頭就對上宋韞初那狐疑的目光,連忙解釋:“我沒有彆的意思,因為我覺得阿舟性格如此,想必是這些年身邊沒有親近的人可以陪著他,這才造成他如今的樣子。”
宋韞初收回目光,滴水不漏道:“大人的家事不是我一個奴婢可以妄議的。”
她大概能猜出來宋清月想做什麼了。
果然,下一句話就證明了宋韞初的猜想。
“小雲,你在阿舟身邊這些年,可曾見過他的爹娘?”宋清月問道,她的表情似乎很期待宋韞初的回答。
“奴婢進府晚,也是因為做事麻利才被調到大人身邊做貼身丫鬟,何況大人的爹娘豈是我能隨便見的。”宋韞初笑道,同時不輕不重的把話還了回去,讓宋清月什麼也沒了解到。
不愧是能做沈序舟貼身丫鬟的人,竟如此伶牙俐齒,一句話也沒套出來。
見再耗下去,也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宋清月隨便找個借口就匆匆離開了。
待宋清月走遠,宋韞初終於能做回自己,她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和宋清月說話,她寧願去掃一天的地,也不會這麼累。
*
已過子時,街巷人煙稀少,但還是有幾家大酒樓還開著。
一輛低調簡易的馬車停在明月酒樓前。
下來的正是帶著麵紗的宋清月,她提著裙擺來到二樓雅間。
“主人。”
厚重的白色縵紗遮住了裡頭的人的身形,讓人分辨不出男女。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聲音沙啞至極,讓人聽著隻覺得耳朵要爆炸。
宋清月跪下來,垂著頭:“是我無用,沈序舟的書房沒有他的同意,根本進不去,而且他對我還有防備心。”
“廢物!”茶盞穿過縵紗砸在宋清月的額頭上。
頓時宋清月那光潔的額頭上被瓷器的碎片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流下。
宋清月不敢去擦,隻是這樣跪著:“不過這些日子我發現沈序舟從未提起他的爹娘,我想這可以稍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