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臣還在麒麟殿的時候,有時也會翻看醫書,當時一知半解,加上太醫院離麒麟殿還挺近的,所以時常去太醫院請教太醫,太醫們見我好學,也不吝賜教,一來二去,臣就學會了一點皮毛。”
慶帝恍然,不覺莞爾,讓這小子去麒麟殿還真是朕最英明的決定。
不過這小子今天著實給了朕太多驚喜了,多到朕都有點緩不勁兒來,朕今天叫他來是問什麼來著?噢,陳萍萍,這個老東西,明顯知道的比朕多,卻什麼也不告訴朕,暗戳戳的拉攏人,為了把人收到監察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影子一個九品上,算是慶國最頂尖的戰力了,居然被這老東西當作吸引這小子興趣的工具,簡直無恥。
至於眼前這小子,如此小的年紀就已經入了九品了,武學天賦如此之高,單單做一個慶國第一才子可就太浪費了,將來該如何培養那可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看著慶帝莫名陷入了沉思,梅呈安有些無語,你等我交代完了,走了以後再思考不行嗎?這麼晾著我算怎麼回事啊,要不要開口提醒一下呢,想著看了一眼侯公公。
侯公公見梅呈安看過來,右手在腰間小幅度的擺擺手,示意他彆打斷陛下思考。
得,老實等著吧。
梅呈安用嘴做了一個明白的口型,隨後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在心裡複盤起今天的一言一行,看看有什麼錯漏,以及後麵的故事該怎麼講。
……
長信宮。
長公主停下搗玫瑰花瓣的動作驚訝的看著侍女蘭香。
“你說宮典從禦書房出來後就受傷了?”
蘭香欠了欠身子。
“是!咱們的人瞧的真真兒的,宮統領臉色蒼白許多,胸口還有血跡,且腳步虛浮,明顯是受了傷。”
長公主眼裡露出疑惑。
“陛下罰他了?不對,聽你描述應該受得是內傷,去一趟禦書房就受了內傷,裡麵這是發生什麼了?”
蘭香:“咱們的人離得遠,隻說事發前禦書房裡好像有過什麼動靜,隨後侍衛們就都衝了進去,過一陣子侍衛們就攙扶著宮統領出來了,裡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不清楚,咱們的人也不敢瞎打聽。”
長公主更好奇了。
“能把所有侍衛吸引進去,想必是不同尋常的動靜,這動靜還不小,再加上宮典還受了內傷,這是發生了打鬥,一定是,那也不對啊,宮典是八品上高手,能傷他的最低也是個九品,禦書房裡還有誰?燕小乙或者洪公公可在裡麵?”
“陛下今早隻召見了梅呈安一人,咱們的人也沒瞧見燕統領和洪公公的身影,不確定。”
長公主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後似笑非笑的看著蘭香。
“你對梅呈安有怨氣?”
蘭香一驚,自己方才的話裡怨氣很重嗎?不應該啊,隻是正常敘述而已,殿下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沒有啊。”
長公主嗔笑著看她一眼。
“那你叫彆人怎麼都以職務相稱,到了梅呈安就直呼其名了?”
蘭香恍然,原來是這裡出了問題,他確實對梅呈安有怨氣,認為是他勾的長公主行那冒險之事,雖然過去很久了,長公主再也沒提過此事,她本來都快忘了,誰成想今早又聽到了這人的名字,往日的怨氣又回來了,所以稱呼梅呈安的時候下意識直呼其名了,恭敬的叫大人她叫不出口。
“奴婢…”
長公主也沒有追究此事的意思。
“好了,在我麵前這麼叫沒關係,當著外人麵還是要注意一下,不是指責你,算是給你提個醒兒。”
蘭香躬身。
“奴婢記住了。”
長公主點點頭思緒重新回到禦書房事件裡,搗花瓣兒的動作又恢複了,隻不過速度慢了些。
陛下隻召見了梅呈安,應該不會同時招見燕小乙或者洪公公,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係,那是誰打傷的宮典呢?
長公主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可是吧,越想不明白,她就越感興趣。
“宮典人呢?”
蘭香沒說話,又一位侍女冒了出來。
“盯著的人剛回複說宮統領從禦書房出來直接去了太醫院,取了一些藥之後便出宮了,應該是回家了。”
長公主點點頭。
“去宮典家裡找一下他,就說是我讓問的,打聽一下是誰將他打傷的。”
“是。”
其實想打聽今日禦書房裡的消息,還有一個知道,並且那人就在禦書房裡麵,隻不過長公主下意識忽略了,她暫時不想跟那人再有任何交集。
賞菊大會那件事,畢竟隻是個意外,事後長公主也後悔不已,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失了什麼智,怎麼就被區區一個少年三言兩語挑逗起了壓抑在內心裡的欲望,洶湧澎湃的欲望戰勝了理智,所以才有了那場荒唐事。
這欲望跟那事兒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獵奇的心,追求刺激的心,對好東西占為己有的心,以及…報複心。
長公主在那事兒上本不是個欲望強烈的人,隻是那人給了她太多新奇的體驗,新奇到欲罷不能,天知道重新恢複理智的她用了多久時間才把這東西壓製下去。
想讓她重蹈覆轍?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