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過來,然後帶我們去找你妻兒!”
藤梓荊問了一句。
“沒說具體時間嗎?”
範閒搖搖頭,看藤梓荊著急的模樣,笑了。
“哎呀,人家肯跑一趟已經夠可以了,當然要看人家時間方便,哪有我定時間的道理。”
藤梓荊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心急了。”
範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耐心等等,那麼多天都等了,不差這一會兒,坐!”
藤梓荊想想也是,深呼吸幾下將激動的心情壓製下來,在範閒對麵坐下。
範閒給他也倒了一杯茶。
“監察院有個徐雲章你認識嗎?”
藤梓荊接過茶杯點點頭。
“知道,跟我一樣,四處的。”
範閒放下茶壺。
“澹州刺殺的假密令就是他偽造的!”
藤梓荊聞言一愣。
“那豈不是找到他,就能知道啊幕後主使是誰了?”
範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知道他平時與誰來往嗎?”
藤梓荊搖搖頭。
“我跟他不熟,認識但沒什麼交集。”
範閒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從藤梓荊這裡得到些線索呢。
藤梓荊突然神色一動。
範閒注意到了。
“想到什麼了?”
藤梓荊開口。
“我想到或許還真有一個地方,沒準兒能打探到徐雲章生前的消息。”
範閒聞言驚喜交加。
“什麼地方?咱們直接去吧。”
藤梓荊道。
“我現在是個死人,不方便在那裡露麵。”
範閒愣了一下。
“那我去也行啊。”
藤梓荊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範閒,突然問了一句。
“你多高?”
“啊?”
範閒有點懵逼。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藤梓荊解釋了一下。
“我說的那個地方是一個賣消息的鋪子,想去那買消息需要穿一身特製的夜行衣,有尺子嗎?我幫你量一下。”
範閒恍然。
“有有有。”
藤梓荊給他量完尺寸,隻讓他等著便轉身走了。
突然閒下來,範閒有些無聊,範若若去陪範思哲打牌九去了,整個院子隻剩下他一個人。
範閒轉身往手工桌那裡走,那個加濕器自己還沒做完,可快走到桌前的時候,範閒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突然想起來了梅呈安交給他的任務,範閒一拍額頭,靠了一聲,再度轉身往臥房去了。
……
天色漸暗。
後院。
範思哲站起身子一把將一對牌拍在桌上,掃視一圈。
“天王,都甭看了,通殺,掏錢掏錢掏錢!”
結果範建柳如玉以及範若若一點反應都沒有。
範思哲瞄了一圈最後看向範若若。
“來吧,姐。”
範若若翻了個白眼,一攤手。
“沒錢啦。”
範思哲等的就是這句話。
“沒錢沒事啊姐,我有錢啊,找我借啊,誰讓你是我親姐姐呢,就按九進十三出算,怎麼樣?”
範若若微笑的瞪著他,你說呢?
柳如玉看著兒子意氣風發的樣子,欣慰的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範建此時突然開口,語氣很是平淡。
“天都黑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說罷將自己桌前僅剩的兩顆碎銀子給範思哲扔了過去,然後瞥著嘴,看了一眼範思哲,站起身來,柳如玉,範若若趕忙站了起來,連同範思哲一起恭送範建離去。
範建走後,三人各自坐了回去。
範思哲神色有些驚疑不定,看向柳如玉。
“娘,我把我爹錢全贏光了,他怎麼沒訓我啊?”
柳如玉和範若若聞言不禁莞爾。
範若若起身。
“我先回去了。”
說罷朝柳如玉行了個禮,柳如玉頷首回應。
範若若轉身在掌燈侍女的護送下離去。
柳如玉待範若若走後這才小聲問範思哲。
“誒,你覺得範閒,怎麼樣啊?”
範思哲用推牌杆將中間那兩塊碎銀子勾到自己麵前,抬頭看向柳如玉,回道。
“還行啊,挺好的,會輕功還會寫書,他寫書寫的可好了,特彆賣,我倆還說,合夥一塊開書局呐。”
柳如玉點點頭。
“看來娘的話你聽進去了,這樣特彆好,範閒還能教你點東西。”
範思哲隨口應付,目光看向柳如玉桌前剩的銀子。
“嗯嗯,這錢您還要嗎?”
柳如玉愣了一下,被兒子逗樂了。
……
範若若自前廳離開後並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範閒的小院。
當她走進臥房的時候,範閒正伏案桌前奮筆疾書。
範閒察覺有人進屋抬頭看了一眼,見是範若若,開口道。
“來了,你先坐,我馬上寫完。”
說罷低下頭繼續寫了起來。
範若若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驚訝開口。
“哥怎麼突然想起來寫紅樓了?”
範閒頭也不抬,寫字速度快成一道虛影,字跡極其潦草,咬牙切齒道。
“上了一個王八蛋的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