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沒什麼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梅呈安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
紅薯應聲離去。
範閒看著紅薯的背影嘖嘖兩聲。
“有個侍女是好哈,實在是太貼心了,關鍵是還養眼,比藤梓荊那個笨手笨腳的大老粗強一萬倍,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呐。”
梅呈安聞言隻笑了笑沒說話。
範閒把瓜子碟放到桌上,捧起了那碗果凍吃了一口後道。
“對了,早上你大舅哥上我家找我去了,隻不過我那會兒已經去了皇家彆院,剛好錯開了,沒碰上麵兒。”
“哦。”
範閒問道。
“你說他找我什麼事兒呀,不會又是邀請我參加什麼詩會吧。”
梅呈安想了想笑道。
“可能吧,他確實喜歡舉辦詩會。”
範閒一臉嫌棄。
“那我可不去了,本以為降維打擊會很爽,實際上索然無味,一點意思都沒有,有那時間我去找婉兒聊聊天不香嘛。”
梅呈安不置可否,放下碟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兩口後放下茶杯,拿起瓜子碟,一粒一粒吃,相比範閒粗獷的吃法要優雅許多。
範閒又吃了兩勺果凍後道。
“說起來也是操蛋,護衛的事兒我費勁口舌也沒給我爹說通,如今這案子一發,我爹終於醒悟知道後怕了。”
“說要給我派高手,但我想想又覺得不需要了,所以就拒絕了,繞了一圈還是回歸原樣,全白折騰,這事兒鬨的。”
梅呈安樂了。
“也不算白折騰,起碼你爹這個老江湖知道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了不是麼,這波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事,京都這地界兒大意可是會要人命的。”
範閒點點頭,深以為然。
“哦對,你待會兒有事兒沒?”
梅呈安挑眉。
“咋?”
範閒道。
“沒事兒的話陪我去趟監察院唄。”
梅呈安愣了一下。
“你想看看那件案子的進展?”
範閒點了點頭。
梅呈安道。
“那你自己去唄,你是提司,這案子你有權過問。”
範閒道。
“我這不是對監察院不熟嘛,那裡麵的頭頭兒除了我老師,一個都不認識,你人頭混的熟,有你在,有什麼事兒也好說話。”
梅呈安哭笑不得。
“我跟他們也不熟啊,就打過一次照麵而已。”
範閒撂下吃完了的小碗,一攤手。
“那總比我強吧,哎呀,左右你也沒什麼事,在家呆著也是呆著,就陪我去一趟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梅呈安還能說啥,想了想去一趟也不是不行,他也有點想提前見一見那程巨樹,好奇他如今是個什麼造型。
想著梅呈安點頭應下了。
“行吧,那就陪你溜達一趟。”
範閒一拍大腿。
“誒,這才是好兄弟嘛,走走走。”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看向梅呈安。
梅呈安無語。
“倒也不用這麼急吧,我這瓜子還沒吃完呢,還有你,把你那碟瓜子吃完啊,沒人吃你剩下的東西。”
範閒哎呀一聲,端起自己吃剩的那碟瓜子,一把倒進嘴裡,快速嚼了起來。
梅呈安瞥了他一眼,依舊在不緊不慢的一粒一粒吃著。
範閒吃的確實快,一眨眼功夫就咽完了,看著慢吞吞的梅呈安翻了個白眼。
“不是,大哥,你一粒一粒吃是打算吃到天荒地老嗎?就那麼一小碟,一口周了唄。”
梅呈安充耳不聞,在範閒無語的目光中一粒一粒吃完了,完事兒還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範閒一臉歎服,朝梅呈安豎起大拇指。
“優雅,真是優雅!論拿捏急性子,您真是一絕,服啦,心服口服,不服不行!”
梅呈安淡淡的看他一眼,抬腳就朝院外走去,丟下一句。
“走啊,不是要去監察院嘛,磨磨嘰嘰的乾嘛呢。”
“……”
範閒一腦袋黑線,臉色黑如鍋底,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雙拳緊握,嘎吱作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艸!”
然後咬牙切齒的跟了上去。
……
負手站在自家大門口,梅呈安等了一會兒範閒。
範閒到了知道在門口左右打量了一番。
“你家馬車呢?”
梅呈安道。
“想著直接坐你馬車,我就沒讓青鳥準備啊,你家馬車呢?”
範閒道。
“我走著來的啊,沒坐馬車,藤梓荊回家去了。”
話畢兩人麵麵相覷。
範閒提議。
“要不…讓門房給青鳥傳個話,讓她準備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