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呈安道。
“額,陛下,我倆雖說是一塊去的,但目的可不一樣啊,我是去見,範閒是去審。”
慶帝瞥他一眼。
“哦?你見司理理做什麼?”
……
宮門口。
侯公公接到了被大內侍衛護送進宮的範閒,朝翻身下馬的範閒拱手行禮後道。
“範公子,請跟我走吧,聖上還等著回話呢!”
範閒看著侯公公,淡淡的說道。
“被侯公公說中了,咱們果然又見麵了。”
侯公公笑了笑,一擺手。
“這叫緣分,請!”
二人前往禦書房的途中。
範閒隨口說道。
“侯公公與我確實有緣,郭寶坤被打,京都府大堂上,是公公替我解的圍,範某初到京都,也是侯公公駕的車,換句話說,那天把我送到慶廟也是有意為之了?”
侯公公裝傻充愣。
“範公子您說的這些,我怎麼沒聽明白?”
範閒勾了勾嘴角道。
“我心裡記著就好。”
說著範閒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直接遞向侯公公。
“請侯公公喝些茶水!”
侯公公停下腳步,直接伸手推了回去,嗔怪道。
“彆彆彆,你這是乾什麼呀,你家柳夫人當年也是國公之後,常年宮中進出,老奴也算是瞧著他長大的,都是自家人,怎好盤剝後輩!”
範閒驚訝道。
“原來侯公公與我家還有這般淵源,那我這做小輩的自然該懂些禮數,公公莫嫌少就是。”
說著就把錢往侯公公手裡塞。
“這這這…”
侯公公一邊假意推辭一邊左右觀察。
如此推搡幾次後,侯公公順勢收下,總結陳詞。
“怪不好意思的!”
見範閒這麼懂事,繼續前進之後侯公公的誇讚之語,不要命的往外砸。
“公子重禮明德,又詩才驚世,難怪陛下時常提起!”
範閒驚訝。
“陛下提起過我?”
侯公公笑道。
“公子那首七言,萬裡悲秋常作客,陛下喜歡的很。”
範閒哦了一聲。
“敢問公公,陛下今日尋我,是喜是怒呀?”
侯公公佯裝思考。
“嗯…今兒神色平淡,未見動怒。”
範閒聞言稍稍有些安心。
“多謝公公提點!”
……
禦書房。
“見…”
下意識說了一個字後,梅呈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有些傻眼,他沒想到慶帝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問這個乾雞毛啊,這不是重點吧!
“額…”
慶帝輕哼一聲,語氣淡淡的點評道。
“看不出小小年紀,你還挺好色!”
梅呈安聞言大汗,一臉尷尬的不說話了。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讀書人的事兒那能叫好色嘛,那叫欣賞美!
當然這話他隻敢在心裡腹誹,換彆人他就直接懟回去了,慶帝還是算了。
看梅呈安窘迫的樣子,慶帝勾了勾嘴角,放了他一馬。
“這麼說,他審的時候你沒參與?”
梅呈安聞言鬆了一口氣。
“沒有沒有,我就看…了司理理一眼,開審之前我就隨言若海言大人離開地牢了。”
慶帝突然問道。
“範閒審出結果了嗎?”
“額…”
梅呈安稍稍猶豫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老登什麼都知道,即便不知道,猜也猜到了,瞞著沒意義。
“審出來了,範閒說司理理供認幕後之人是林拱。”
慶帝看了他片刻,突然來一句。
“你就這麼告訴朕了?範閒就沒讓你保守秘密嗎?”
梅呈安果斷說道。
“有些話不用說臣也知道,對外人自然需要保密,不過對陛下就不需要了,臣也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好瞞著陛下的。”
慶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道。
“林拱死了!”
梅呈安驚訝的抬頭。
“什麼?”
他這反應不是裝的,雖然原劇中林拱就死了,這一世,發生了諸多變化,林拱早一天就跑路了,範閒也放棄了,他怎麼還是死了?
這什麼情況?
慶帝懶得重複,直接問道。
“林拱之死與範閒有關嗎?”
梅呈安想起那晚二人之間的談話搖了搖頭道。
“臣不知,但臣覺得應該與他無關,那晚我們討論過此事。
範閒對林拱提前逃離京都這個事兒還是很無奈的,甚至都沒想著去追,因為就算追回來了,單憑司理理的證詞,也無法定林拱的罪!
況且昨日一整天,範閒都與臣在城外野花穀郊遊,也無暇去殺人呐。”
慶帝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後點了點頭道。
“等你出宮之後,林相和太子可能會向你求證範閒夜審司理理之事。”
梅呈安聞弦而知雅意。
“臣並未參與審訊,範閒也不曾告知臣審訊結果。”
慶帝對梅呈安的應答很是滿意,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朝他揮了揮手。
“好了,朕要問的都問完了,你去吧。”
“臣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