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甫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按下手裡那枚棋子的同時說道。
“拱兒一向疼愛他這個妹妹,聽說你替婉兒治病之後,對你很是感激,曾說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時間登門拜謝,隻可惜…”
梅呈安沉默片刻後吐出四個字。
“林相節哀!”
林若甫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
“我忙於國事以致於疏忽了對拱兒的管教,他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我不會袒護。
但懲罰他的應該是慶國律法,而不應該是某個人!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不覺得,關我屁事!
梅呈安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林相說的是。”
林若甫七拐八拐的終於拐到正題上了。
“你治好了婉兒,對我林家有恩,我也不想為難你,你隻需要告訴我前天晚上,司理理究竟有沒有向範閒供出拱兒。”
這不是為難這是什麼呀。
梅呈安苦笑一下。
“林相,不是我不願告訴您,是我真不知道,那晚的情況是這樣的…”
他將與太子說的話稍加修飾說給了林若甫。
“事情就是這樣,事關二公子之死,不敢有任何隱瞞,還請林相明鑒。”
林若甫全程一直緊盯著梅呈安的眼睛,聽完眼睛裡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如此說來,想知道那晚審訊結果還是得問範閒本人。”
梅呈安道。
“恐怕是的,當然如果您能請到旨意,直接去監察院問司理理也可以。”
林若甫道。
“司理理那邊我已經派人去了,至於範閒…”
說著林若甫頓了一下,因為他覺得梅呈安的反應不太正常,讓他覺得很奇怪。
“你跟範閒不是朋友嗎?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
梅呈安愣了一下,看來賣範閒賣的太徹底引起懷疑了,心思急轉之下,他想到了合適的理由。
“因為我並不覺得二公子之死與他有關。”
林若甫挑了挑眉。
“哦?”
梅呈安解釋道。
“本來不想說的,但您既然問了,那晚輩就直言了,先說好我不是想替範閒辯解什麼,隻是單純的就事論事啊。
其實我覺得您糾結司理理有沒有說出二公子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她真的供出二公子了又如何呢,要知道那會兒二公子已經出城一整天了!
因為第二天白天一整天範閒都與我們在外郊遊,中途並未離開,這一點林婉兒可以作證!
所以他若要殺人也隻能是夜晚!
且不說範閒那晚於我分彆之後有沒有能力出城,就算他能追出城,然後呢?
他怎麼知道二公子在哪兒呀,總不能未卜先知,司理理都還沒抓到就提前派人盯著二公子吧!您覺得可能嗎?
好,就算他真的追上二公子,以二公子身邊的護衛強度,您覺的他有這個本事能毫發無損的殺掉那麼多人嗎?
好,就算不是他本人做的,他身邊隱藏著一個能輕易殺死那麼多人的絕頂高手。
那人殺都殺了,那他為什麼還要特地通知監察院去收屍呢,還是趕在他剛剛夜審了司理理之後。
他是生怕自己活的太安穩,非要給自己找一個天大的麻煩才安心嗎?這合理嗎?
最重要的是,二公子並未真的對範閒動手,且是郡主的親二哥,範閒那麼在乎郡主,您覺得他真的會一場並未發動的襲擊就對二公子痛下殺手嗎?
您不會真的聽信外麵的傳言覺得他是個沒腦子的莽夫吧。
總而言之,若硬把範閒當作殺人凶手,這裡麵不合理之處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這些隻是我個人的想法,我了解範閒所以不覺得是他,您不了解他,懷疑他也是正常的,所以您該調查調查。”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梅呈安算是吐槽爽了,把想吐槽的都給吐槽完了。
之所以吐槽的這麼心安理得,是因為他不認為這次是五竹動的手。
劇中五竹出手是因為範閒想為藤梓荊報酬要強闖林府殺林拱。
五竹不忍看他內心糾結痛苦,這才打暈他替他出的手。
而這一世,這些條件都不複存在了,梅呈安沒往五竹頭上想,他懷疑這次真是宮裡的人動的手。
林若甫聽完梅呈安的話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梅呈安該說的都說完了,也不想再逗留,直接起身告辭,林若甫並未阻攔。
……
另一邊。
範閒一出宮直奔林相府,畢竟林若甫還有一層他未來老丈人身份呢,翁婿關係還是蠻重要的。
至於太子那邊,他壓根兒就沒考慮,畢竟剛在禦前給他下了不少眼藥,萬一正跟他解釋著被他得到消息那不就尷尬了。
在街上走了沒多久,範閒碰到了前來找他的藤梓荊,問過之後才知道是範若若在家等著不放心派他過來侯著。
……
第二章稍晚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