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笑著伸手虛扶。
“先生請起,可是林相讓你來的?”
袁宏道站起身來,直入主題。
“林相讓袁某去監察院,審過司理理了。”
太子眨了眨眼。
“結果呢?”
袁宏道道。
“二公子謀劃一事,司理理並未告訴範閒!”
太子聽完稍加思索,臉上笑意漸漸消失。
袁宏道又道。
“殿下,相爺還有一事讓我轉告。”
太子有不詳的預感,聲音都有點低沉。
“講!”
“今日之後,範閒便算是林府之婿,往日種種,皆已雲煙,之後還請太子看在相爺的麵上,饒過範閒無理之行!”
太子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相覺得,是我要殺範閒?”
袁宏道頷首道。
“林相想什麼,袁某不知。”
太子眼中冷意一閃即逝,默然不語。
……
林相府。
林若甫讓範閒將書架上所有林拱留下的墨寶全都拿到外麵,範閒也沒多問就照做了。
然而當他看到林若甫拿起一份於燭火上點燃的時候有些驚了。
“林相,您這是何意啊?”
林若甫將引燃的紙移到火盆上方,眼睛看著火光道。
“我若老是想著他,今後,還怎麼專心扶持你啊。”
這話搞的範閒有些受寵若驚,他覺得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留個念想也是好的呀。”
火光映照在眼睛裡,林若甫歎道。
“不留了,他既已去,留這些也隻能徒增傷感,還不如付之一炬,讓他了無牽掛的去。”
範閒默默點頭不再多言。
林若甫鬆開手任由即將燃燒殆儘的一節紙飄落火盆,重新拿了一卷引燃,同時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已經投到二皇子門下了?”
範閒一聽連忙否認。
“我與老二隻是見過幾麵,並未投奔。”
林若甫道。
“那就不該見!京都水深,你若不選一方勢力棲身,隻會為你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範閒虛心求教。
“那我應該怎麼做?”
林若甫用鐵釺子歸攏了一下火盆。
“從今日之後,不偏不倚,儘量不要和他們二人見麵。”
這話讓範閒一瞬間就想到了老鄉,他好像也是這麼做的,不過這麼做跟林若甫剛才說的有些貨不對版吧。
“您剛才不是說,要選一方勢力棲身嗎?”
林若甫道。
“你既然是我林府之婿,自然要歸於老夫門下。”
範閒心裡害了一聲,差點忘了,自己這便宜老丈人是慶國第一權相,自然也算一方勢力。
嘶,不對,那老鄉是什麼情況,他算誰的人呀,範閒不懂就問。
“林相剛才提過我朋友梅呈安的名字,他好像就沒選勢力。”
林若甫愣了一下。
“他呀,他是有點特殊,他年少成名,文采斐然,十歲就因為做了首勸學詩被陛下破例提拔為官。
在慶國文壇地位舉足輕重,又深得陛下信重,太子和二皇子輕易不敢為難與他。
再加上陛下給他指了個好婚事,成了靖王之婿,靖王也對他頗為滿意,有靖王護著,就更沒人敢針對他了。”
範閒聽完心中有些小小的羨慕嫉妒,都是陛下賜婚,娶的還都是郡主,怎麼老鄉那邊就和和美美的,到自己這裡就舉目皆敵啊,擦!
林若甫自然不曉得他的小心思,若真知道了高低得賞他兩個大嘴巴子,老夫差哪兒了?
“太子那邊,我已經派人向他表明了我的意思,日後你就是我林家的人,我的麵子還算有點分量,他多少會顧及幾分,日後再找個合適的替你二人說和,了結此事。”
有靠山的感覺就是好呀,範閒感覺安心不少,不過太子那邊…範閒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可若太子,始終與我為敵,將來登基後,豈不是會禍及林家。”
林若甫輕聲道。
“我會儘力從中調和,若太子仍舊執意視你為敵…”
頓了一下,林若甫冷聲道。
“這儲君之位,換人一樣坐!”
……
第二章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