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聳聳肩。
“行啊,噗,一起唄,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那個程巨樹呢,不過先彆急,等我吃完。”
梅呈安好笑的看他一眼。
“急?”
範閒反應了片刻,笑了。
急性子的他居然勸穩如老狗的老鄉彆急,實屬倒反天罡,這事兒是有點兒好笑。
“對了,那天看你跟那個影子交流狀態,你跟他很熟是吧?”
梅呈安點了點頭。
“算熟吧,怎麼了?”
範閒害了一聲道。
“陳萍萍派他來暗中保護我,我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直接現身把這事兒告訴我了不說,上來就問我五竹叔的行蹤,我認識他是誰啊,張嘴就來。”
梅呈安聞言笑了,是影子的風格,想了想開口道。
“影子是監察院六處的主辦,有著九品上的實力,院內第一高手,同時也是天下最厲害的刺客。
他平常一般跟在陳萍萍身邊,算是他的貼身護衛,有他在,除非大宗師或者你五竹叔,否則沒人能動你分毫。
哦對了,他是個武癡,做夢都想跟大宗師交手,現在那四個他沒什麼機會碰上,所以就盯上了你五竹叔了。”
範閒恍然。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這麼關注我五竹叔消息呢,對了,那他那一身黑袍和麵具是什麼情況?”
梅呈安聳聳肩。
“隱藏身份唄,還能是什麼情況。”
範閒好奇的問道。
“那你見過他的真實麵目嗎?”
梅呈安緩緩搖頭。
“沒有,除了陳萍萍,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兒。”
範閒哦了一聲,稍有些失望,想了想道。
“就是說他有可能是我們身邊任何一個人?”
梅呈安道。
“可以這麼說吧。”
範閒嘖嘖兩聲不說話了,默默吃起來話梅,吃著吃著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誒你說,他整日戴著麵具罩著黑袍,他怎麼吃東西呢?總不能每次吃飯都要躲到小黑屋吧。”
梅呈安樂了,這個問題他曾經也疑惑過。
“傻呀你,既然他可能是任何一個人,那他把袍子一脫,麵具一摘,誰知道他是影子啊,自然想去哪兒吃去哪兒吃。”
範閒愣住,反應過來害了一聲。
“我又開始犯蠢了,失策失策。”
“哈哈哈。”
兩人慢慢悠悠的吃完話梅,又喝了杯茶,這才起身出發。
這次梅呈安沒蹭範閒馬車,而是讓青鳥駕上了車,還是自家馬車坐著舒服。
跟藤梓荊打了個招呼後,兩輛馬車直奔監察院而去。
一路無話。
到了監察院,梅呈安下了馬車,看了眼忍不住打量監察院大門的藤梓荊笑道。
“舊地重遊,進去轉轉?”
一旁的範閒也附和道。
“是啊,帶你去四處轉轉。”
藤梓荊看了眼監察院的大門,笑了笑,衝二人搖搖頭。
“算了吧,好不容易脫的身,再去不合適,行了,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去吧。”
梅呈安和範閒聞言不再勉強他,起身進了監察院,案子是一處的案子,想知道程巨樹的行蹤自然要問一處。
二人再次突襲了王啟年,突襲次數多了王啟年都習慣了,看見二人很是淡定,起身離了坐位拱手施禮。
“二位大人怎麼來了?”
梅呈安也不墨跡,開門見山問了程巨樹的情況,王啟年雖然隻是文書,但消息賊靈通,這事兒他還真知道。
“程巨樹已經被朱格大人送出京都,趕回北齊了,本來是因其暗探身份要將其繼續羈押的。
但是聽說北齊有個什麼將領與程巨樹有舊,願意拿北齊布防圖來換,朱大人就給放了。”
梅呈安聞言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得想想怎麼跟小牛同學解釋了。
範閒則是有些驚訝。
“就這麼放人了?北齊那邊的人也能信?萬一給假的布防圖豈不是把咱們自己給坑了。”
王啟年道。
“是,王某剛開始也疑惑這事兒來著,為此還特意查了程巨樹的生平。
這程巨樹一向孤僻桀驁,且與北齊軍中將領多有不睦,哪來的故舊啊。
不過後來王某想明白了,這些王某能查到,朱大人豈能查不到,他這麼做一定有其深意。”
範閒皺眉想了想。
“將計就計?”
王啟年笑出一臉褶子。
“誒,大人果然聰慧,王某心悅誠服!”
“去!”
範閒笑罵了一聲。
梅呈安問道。
“什麼時候放的?”
王啟年收起笑容回道。
“就在前日咱們去郊遊的時候。”
梅呈安恍然,旋即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嘛,看來不用費腦子編了。
“行了,你繼續忙吧,沒彆的事了。”
跟王啟年說了一句後梅呈安看向範閒。
“走吧。”
範閒點了點頭。
王啟年當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