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頂著有些熏人的酒味兒答道。
“是!剛走,少爺你…真沒事兒?”
梅呈安笑了笑。
“你看我像是有事兒嘛,去裡麵再給我點點兒串,剛才沒咋吃,光喝酒了,有點兒餓。”
說罷從袖口摸出一張銀票遞給他。
王啟年接過銀票打開看了看,十兩。
“都花了?”
梅呈安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打包的也一塊算了,來點兒冰鎮酸梅湯,讓他們搞快點兒。”
王啟年應聲去了,他打包的那些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兩,這還是在他打包酒水基礎上,單買串,這些錢綽綽有餘。
梅呈安透過車窗看著他走進梅家食堂,揮揮衣袖,車內空氣無風自動,很快酒味兒就淡了很多。
倚著車窗,拄著下巴,梅呈安望著燈火通明客似雲來的梅家食堂發呆。
文壇雙子星。
想到這個名字梅呈安就忍不住想笑。
這名字誰起的,也太中二了吧!
跟詩聖詩仙一比,簡直low爆了!
真是服了,幸虧沒傳到慶國來,相較之下,第一才子這個原本囂張的名頭都有些順眼了。
……
梅呈安是裝的,範閒也是,不同的是他可沒有辦法跟老鄉一樣用內力驅散酒意。
不過內力不行,外力可以,他有解酒丸。
當然,沒那麼高級,吃了解酒丸,他還得吐肚子裡酒全吐掉!
笨是笨了點,管用就行!
按理來說,明晚才是夜宴,白天也沒什麼事,完全沒必要折騰自己,回去睡一覺就完事了。
但是很遺憾,他還有事。
首先就是他離府之前範建讓他少喝酒,回家了得去見他一麵,他有話說,範閒答應了。
其次,雖說他的計劃安排在明晚,但有些事也要提前準備,當口上來不及。
一處僻靜暗巷,一場酣暢淋漓的嘔吐,範閒的眼神恢複清明。
扭頭看了眼捂著鼻子躲的很遠的藤梓荊,範閒嘖了一聲,衝他招招手。
“你躲那麼遠乾什麼?”
藤梓荊捂著口鼻沒有過來的意思。
“臭!”
“……”
範閒看了一眼自己吐出來的那一灘,嘴角一抽,抬腳主動朝他走去。
“可以了,站那說就可以了,什麼事兒?”
範閒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距離藤梓荊足有四五步之遠,抬眼看向滿眼嫌棄的藤梓荊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是正事兒!”
藤梓荊依舊捂著口鼻。
“我能聽見,周圍我看過了,沒人,說吧。”
“……”
範閒無奈開口道。
“明晚那事兒,你認不認識什麼好的鎖匠,短時間能複製一把鑰匙的那種。”
藤梓荊想都沒想,搖頭道。
“我家住城外,周圍沒什麼人煙。”
“……”
“那之前呢?之前不是你們住在城裡嗎?”
藤梓荊道。
“首先,我好幾年沒回京都了,其次,之前我雖住京都,但我也不會閒著沒事兒給自家換鎖啊,上哪兒認識鎖匠去?”
“……”
範閒轉身朝馬車走去。
“回家。”
……
恍惚間也不知等了多久,王啟年終於拎著大包小包,端著托盤出來了,托盤上全是滋滋冒油的肉串。
梅呈安精神一振,等他上了馬車,兩人盤腿而坐,在車廂裡就吃喝起來。
擼了一串羊肉,梅呈安瞥了一眼被王啟年擱在一角的包裹,拿著簽子指了指。
“你都打包了,不吃你自己的,吃我的乾嘛?”
王啟年正吃著串,聞言側頭看了一眼,僵硬了幾息,眼球一轉賠笑道。
“這不是怕您吃不完嘛,再說那些本來就不多,都是給我夫人和小女留的,我就不跟她們母女倆搶了。”
梅呈安翻了個白眼,好一個不多,那鼓鼓囊囊一大包,瞅著比盤裡的串都多。
算了,懶得吐槽他了,麵前這些反正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
一炷香的時間一晃而過,眼疾手快搶下最後一串牛肉串塞進嘴裡的梅呈安,衝王啟年得意的笑了笑。
王啟年訕笑著把手收了回去。
細嚼慢咽下去,再來上一口冰鎮酸梅湯,梅呈安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王啟年起身去還托盤了,出來的時候又拿了兩角西瓜,遞了一塊兒給梅呈安。
“少爺,吃瓜,贈的!”
梅呈安也不客氣,伸出窗外接過西瓜啃了起來,不大的西瓜沒幾口就啃完了。
將西瓜皮遞給王啟年讓他扔掉,梅呈安縮回車廂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跟嘴。
“走吧,回家。”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