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寢宮。
臥床前,太後身穿一身明黃睡衣安坐在凳子上,正在由身後的侍女為他拆卸飾品梳理頭發。
看著眼前躬身而立的洪四庠,太後開口問道。
“莊墨韓,真的吐血了?”
洪四庠頷首道。
“是!今夜過後,範閒就是,小範詩仙!”
“由此可見,莊墨韓真是在扯謊誣陷。”
“莊大家,七十年聲名,一朝儘喪了。”
太後聞言拍了下腿,幽幽的歎了口氣。
“哎,都這個歲數了,一生全毀了,何苦來哉,哎,罷了,我也倦了,有話明日再說吧。”
洪四庠朝太後拱拱手,悄然退去。
……
“嘔~”
範閒坐在床邊抱著一個盆吐的稀裡嘩啦的。
範若若坐在他身邊,絲毫不嫌棄味道難聞,一邊幫他拍背催吐,一邊擔心的問道。
“不是吃藥了嗎?”
範閒吐的臉色通紅,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嘔~啊,咳咳,咳咳,呼~tui~呼~”
“吃藥,就是為了吐出來,嘔~咳咳~”
“若若,朝中有人跟莊墨韓串通一氣,今天是早就準備好的。”
範若若聞言一驚。
“是誰?”
範閒喘了兩口氣,扭頭看向妹妹。
“長公主,郭攸之!”
範若若聞言皺起眉頭。
“長公主?長公主在殿前,不是一直在為你說話嗎?”
範閒勾了下嘴角。
“你這麼聰明,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有了提示,範若若很快就想明白了,長公主是在跟莊墨韓配合演戲呢,她唱白臉。
“這個女人好生陰險!”
範閒笑笑不再看妹妹,抱著盆繼續乾嘔。
片刻之後,範閒緩了口氣。
“今晚我會照原計劃進宮。”
範若若一聽急了。
“哥你都這樣了!”
範閒朝盆裡tui了一口。
“就是這樣,才沒人懷疑是我,若若,你替我守住這個房間,我回來之前彆放彆人進來。”
見哥哥主意已定,範若若不再多言。
“我知道,隻要我不死,絕不會讓任何人踏進房門一步!”
範閒笑了。
“嗯。”
……
深夜人靜。
距離皇宮最近的一條街道。
一身夜行衣的範閒漫步在街上,到了約定好的地點,除了王啟年,他還見到了另一道身影。
“你怎麼也來了?”
範閒詫異的問梅呈安。
梅呈安和王啟年坐在一處茶攤,聞言笑了笑。
“酒喝的不夠多,精神有些亢奮睡不著,過來湊湊熱鬨。”
範閒伸手一指。
“那你這一身夜行衣什麼情況?你打算跟我一塊兒進宮嗎?”
梅呈安低頭看了一眼。
“你想多了,我穿這個純粹是沒穿過,想體驗一下,要的是那種feel,你懂吧。”
“……”
範閒翻了個白眼,頓時不想搭理他了,有毛病。
看了一眼王啟年,範閒問道。
“鎖匠來了嗎?”
王啟年點點頭,指了指斜對麵一間屋子。
“來了,我讓他在屋裡呆著呢。”
範閒嗯了一聲,瞥了一眼梅呈安後開口道。
“行,那你跟那貨就在這兒等著吧。”
王啟年剛想點頭,覺得不對,撓了撓頭。
梅呈安嘿了一聲。
“敲麗嗎,我是你大爺!”
範閒隨口丟了一句反彈,然後轉身走了。
梅呈安切了一聲,衝他背影比劃一根中指。
“幼稚!老王你說他幼不幼稚!”
剛剛坐下的王啟年果斷點頭。
“確實幼稚!”
梅呈安滿意的點點頭。
“就是,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
王啟年眨眨眼。
……
一條連接宮牆的廊下。
“叔!”
範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身影叫一聲。
一身黑袍的五竹轉過身看向他。
“按照之前所說,一炷香的時間,我引開洪四庠,你進宮拿鑰匙。”
說罷五竹轉身要走。
範閒叫住了他。
“等等叔!”
五竹回身看向他。
“怎麼了?”
……
第二章我儘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