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有些困倦的梅呈安被郭寶坤這麼一鬨,現在整個人都精神了。
還以為有了自己的插手,他的境遇會有所不同,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線。
這他奶奶的…
梅呈安皺著眉頭思索起了現在這種勢頭對於郭寶坤的利弊,想著想著他忽然愣住了。
嘶~無力歸無力,不爽歸不爽,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樣對郭少來說還真未必是壞事。
如果一切回歸原本,他依舊為刺殺範閒跟著去了北齊,那他這一趟收獲其實還挺多的。
跟範閒緩和了關係,有了救老爹的法子,發現了自己的“長處”,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事業。
最重要的是,讓他徹底找回了自信,擁有了能在他在他爹麵前揚眉吐氣的實際戰績。
如果郭少的境遇真的因為自己的插手而改變了,那自己又能帶給郭少什麼呢?
好像,除了能把郭攸之用範閒的方法給救出牢獄,彆的他好像也幫不了什麼。
錢?彆鬨,郭家不差錢,差的似乎也就是既能體現個人價值,他本人又喜愛的事業了。
而這個,梅呈安還真未必能提供的了。
綜上所述,兩相一比較下來,該失去的都失去了,該收獲的卻差了一大截。
這對郭少來說,可就有點兒虧大了。
作為大哥,梅呈安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小弟能得到最大的收獲,獲得最大的利益啦。
所以自己該如何應對,就顯而易見了。
那就是什麼也不做,隨他胡鬨去!
想明白這個事實,梅呈安有些哭笑不得。
難得主動插一次手,結果什麼也沒改變,這是其一。
由於插手之前沒通盤考慮利弊,差點兒好心辦了壞事,這是其二。
幸虧世界線收束能力夠強大,也幸虧自己想通此節夠快,不然還真差點兒壞了郭少好事。
如此說來,當你控製不了改變結果的時候,那就最好不要主動去改變,無關是否好心。
除非,你的目的本來就是搞破壞!
“嘖嘖,我可真是個為小弟儘心儘力考慮的好大哥呀,我怎麼能這麼好呢。”
梅呈安小聲誇讚著自己,正要起身回屋睡個回籠覺,又有惡客臨門了。
“你嘴裡嘟嘟囔囔的說啥呢?自言自語呢?”
範閒走進前廳,左右看了看後好奇的問道。
梅呈安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來乾啥?”
範閒嘶了一聲。
“寶友你這個語氣可不太友善呐,我招你惹你了,怎麼感覺好像不太歡迎我的樣子?”
一邊問著話,範閒一邊跨進長凳在梅呈安對麵坐下了,順手拎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梅呈安拄著下巴,聳了聳肩。
“你沒感覺錯!”
範閒淡定的喝了口茶,隨口道。
“為啥呀?給個理由。”
梅呈安斜了一眼他,言簡意賅。
“因為不爽。”
範閒哦了一聲,又抿一口茶。
“為什麼不爽?”
梅呈安斜眼加白眼。
“因為睡回籠覺的計劃被你破壞了。”
範閒麵露驚訝。
“是嗎?”
很快又恢複成麵色如常,眨了下眼。
“所以為什麼要睡回籠覺?”
“因為…”
下意識答了兩個字,梅呈安很快反應過來一件事,自己都不爽了,憑什麼還有問必答啊。
“關你屁事!勞資樂意!”
範閒嘖了一聲。
“你看你,不想回答就不答唄,怎麼還急眼了,你這心態有點兒差啊鐵子,素質也不行!”
梅呈安白眼翻到了天際。
“不行你大爺!趕緊說!來找我啥事兒?”
範閒嘿嘿一笑,放下茶杯。
“你還怪配合的,行吧,我說,早上我去送長公主了。”
梅呈安哦了一聲,狀若無意的隨口問道。
“她氣色怎麼樣?”
範閒聞言也沒多想,還以為他是想知道從勝利者的角度看失敗者是什麼樣,所以笑了笑。
“還是那幅女強人的模樣,妝容精致,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像剛吃了敗仗的樣子。
麵對我的奚落嘲諷,全程言笑晏晏,絲毫不以為意,說實話,我都有點兒佩服她了。”
雖然範閒答非所問了,但梅呈安還是從話裡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神采奕奕代表她精神頭很好,全程從容應對代表她心情也還不錯,那就是休息夠了。
該說不說,相比於男人,女人恢複的就是快哈,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古人誠不我欺!
笑了笑,梅呈安收起跑偏的思緒。
“正常,長公主嘛,這點兒承受力都沒有,她也不配在京都撥潮弄浪,攪動風雲了。”
範閒點點頭。
“那倒也是,我費儘心思不也隻是把她趕出京都嘛,算了,不提這個了。”
“她臨走的時候,說給我留了個禮物。”
梅呈安故作好奇。
“禮物?什麼禮物?”
範閒一攤手。
“我也不知道啊,說是禮物,但我估摸著她是給我挖了一個坑,就等我往裡跳呢。”
梅呈安樂了。
“你還挺了解她。”
範閒歎了口氣。
“不了解不行啊,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說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久病成良醫。”
梅呈安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彆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哈哈。”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