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鄉懾於自己的威脅終於鬆口了,範閒哼哼一聲,搖頭晃腦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知道怕了?嗬嗬,你不讓我想,我偏要想,誒!就是玩,道歉!必須道歉!”
“我艸你個dj!”
看他那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梅呈安氣的牙癢癢,擼著袖子就要上去乾他。
一個假動作嚇得範閒表情一變,猛退了好幾步,停下後見梅呈安沒有追,他又笑了。
“嚇唬我沒用知道嗎?我又不是嚇大的,打不過你我還不會叫家長嗎?
你再牛逼還能有我叔牛逼不成?來,我還就不動了,你打我一個試試!”
梅呈安冷笑一聲,擼著袖子就朝他走去。
範閒一看這招不好使,直接把自己的話當放屁,開始瘋狂後撤。
五竹是能替他報仇,但他也沒必要挨這頓奏不是,多大點兒事兒,何必呢。
“停停停,我開玩笑的,有話好商量!”
見老鄉停下腳步了,範閒鬆了口氣也跟著停下了,眼珠轉了轉,他忽然伸手比了個耶。
“兩頓!”
煩不勝擾的梅呈安果斷答應,當即伸手。
“成交!”
交易達成,範閒樂了,被拍了一下手,換兩頓梅家食堂的燒烤,這波血賺。
放下防備伸著手迎上去範閒跟老鄉握住手那一刻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握著手而已,用這麼大勁兒什麼意思,還有,你臉上的冷笑什麼意思?嘶~
“我錯..啊~”
抓準機會在夜深人靜的偏僻街巷暴錘了一頓範閒之後,梅呈安神清氣爽的起身整理衣服。
排掉身上沾染的泥土,然後用手帕好好的擦了擦手,完事兒梅呈安將手帕隨意一丟。
低頭看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痛,隻能擺個大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範閒,梅呈安道。
“呼~舒服了,放心,揍你歸揍你,答應你的燒烤我不會食言,畢竟我不像你,說話跟放屁似的,先走了啊,哦對了,敢告狀,還揍你!”
講完最後一句警告的話,梅呈安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就走了。
“咱個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聲音隨著老鄉漸行漸遠,很快歸於沉寂,仍舊躺在地上的範閒眼角流下一行淚水。
挨頓暴揍,換兩頓燒烤,這買賣,虧了呀…
良久,淚乾了,範閒嘶哈著艱難起身,一瘸一拐的朝家走去。
幸虧現在是夜晚,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不然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嗬嗬,沒事,嘶~沒事的,好你個不講江湖規矩的狗東西,居然搞偷襲!
還下手這麼狠,嗬嗬,嘶~不疼,根本嘶~一點兒都不疼,你給勞資等著!”
……
禦書房玄關外。
跪了許久的長公主察覺身後的動靜稍稍偏了偏頭,發現隻是侍衛換班後又把回正了。
心無旁騖時還未察覺,直到被身後動靜提醒長公主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跪了好久。
清晰的感受到自膝蓋處傳來絲絲痛楚,疼的她皺了皺秀眉,眼裡淚花湧現。
長公主莫名的笑了笑,隨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眼淚倒逼了回去。
這點痛算什麼,或許還要跪很久呢,或許還會更痛,這才哪兒到哪兒,也值得流淚?
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再度睜開眼,長公主眼裡淚花已然消失,重新恢複平靜。
夜,還很長,慢慢等,不著急。
與此同時,長信宮。
“殿下還跪著?”
燕小乙一臉擔心的問蘭香。
蘭香亦是一臉憂慮。
“是。”
深吸口氣,蘭香話裡帶了顫抖和哭腔。
“禦書房內毫無動靜~”
燕小乙一聽急的轉身就走。
蘭香慌忙跟上,尖聲勸阻。
“你現在去就是害死殿下!”
燕小乙聞言頓時停下腳步,赫然轉身,衝著蘭香大吼道。
“那就這麼看著?!”
蘭香紅著眼默不作聲了。
燕小乙也知道跟她發火無濟於事,冷靜下來想了想,他開口道。
“我們幫不上,那也可以找彆人啊。”
蘭香聞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了。
“這時候,誰能願意出麵頂撞聖上呢。”
“這…哎!!!”
無計可施的燕小乙轉身看向禦書房方向,滿眼擔憂的喘著粗氣。
……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人肯出麵,這不,太子就在火急火燎的往禦書房趕。
“殿下!殿下,這會兒不能去呀!”
跟在太子身旁的親信太監都快哭了,他都勸了一路了,可太子根本不聽。
太子想來嗎?他不想!可他不得不來!
雖然從他扶持範閒開始,他與長公主的合作就名存實亡了,但名還在呢不是嘛。
隻要名還在,那長公主就依舊還是他這一脈的人,起碼從外間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他這一脈的人,竟然妄圖插手監察院試探君權,這不是在開天大的玩喜嘛。
其他的人誤不誤會太子都可以不在乎,但慶帝誤會了那可就糟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