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仙扶著後腰,齜牙咧嘴地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揣上崽了回來還願的呢!
真是要了她老命,怎麼這身子骨這麼不經用了,才坐了一個小時的馬車,骨頭就跟要散架了一樣。
這身嬌體弱的人設果真是憋屈得要命。
長長的階梯直通觀音寺正門,紅牆綠瓦,莊嚴肅穆。階梯上的落葉被僧侶打掃得乾乾淨淨,前來供奉的人絡繹不絕。
秦仙仙雖然不信神佛,但此刻也油然而起了敬畏之心。
“仙仙,快來!”
走在前頭的“娘親”對她招了招手。
入了寺內,秦仙仙像一具木偶,被她“娘親”擺弄著,上香,跪下,叩首……
然後她被帶到偏門的案台前坐下,手裡被塞了一筒竹簽。
竹筒“簇簇”搖晃了幾下……
啪——
一支簽子從竹筒裡掉到了地上,旁邊的人把簽子撿了起來,定睛一看,瞬間喜笑顏開。
“哎呦,我乖女兒求了支上上簽,好事!好事!”
隨後,簽子被遞給了一旁的大師。
“大師,麻煩您幫我看看,我女兒的姻緣。”
姻緣?
秦仙仙抖了一個激靈,眉頭緊蹙。
敢情來這觀音寺不是給她驅邪的?是來給她算姻緣的?
“緣分天定,佳偶天成……”
秦仙仙不想聽,她的姻緣早已經是書裡板上釘釘的事,有什麼好聽的。
趁身邊的人聽得入神,秦仙仙伺機溜到觀音寺旁邊的園林裡。
秋風蕭瑟,園中樹影重重,這裡遠遠沒有觀音寺裡打掃得那麼乾淨,甚至連人影都沒有幾個。枯枝落葉時不時被風吹起,又輕輕落到地上。
“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長得好標誌。”
“走,跟咱們去玩玩……”
前麵走來兩個穿著灰白長袍吊兒郎當的登徒子,滑膩的眼神在她身上肆意遊走,舉止輕浮,神色放蕩。
好俗套的劇情……
這作者神經病吧!怎麼會有人大白天的在觀音寺的園林裡調戲女子呢?也不怕遭報應……
秦仙仙抬眸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滾蛋,老娘心情不好,小心我待會捏爆你們的狗頭。”
“……”
“……”
眼前的兩個登徒子嘴角浪蕩的笑意微微有些怔住了。
秦仙仙趁他們愣神,打算往回走,沒想到其中一人急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兩人一前一後把她夾在中間,視線在她身上不懷好意地遊移。
“差點就被你這娘們兒唬了去,獨自一人,居然還敢跟咱兄弟兩個叫囂,膽子不小嘛!”
剛說完,那人的手就對她伸了過來。
秦仙仙怒目瞪著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往前向他邁了一步。
“來啊!摸啊!禮部尚書家的嫡女,你們也敢動手?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看我爹會不會把你們的祖墳都給掘起來。”
這話她說得倒是不假,這秦時川把自家閨女如珠如寶地捧在手裡,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掘祖墳那都是輕的了。
眼前人的手突然猶豫了一下,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們尚書府的人就在附近,你以為我爹會讓我一個人在園子裡閒逛嗎?再動手動腳,待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吧,蠢蛋。”
眼前的兩人明顯被她唬住了,秦仙仙雙眸微眯,兩手捏著兩側的裙子,趁他們不備,趕緊從中衝了出去。
說不害怕是真的,畢竟她還沒遇到過流氓。
後麵的兩人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去追她。
秦仙仙拚了命地往前跑,身後的兩人卻似乎追得不緊,偶爾還停下撐著膝蓋喘息。
秦仙仙累得跑不動了,這才停下回頭望。
就這?這破體力居然還敢調戲她?剛剛就應該先給他們兩棒子。
“秦二姑娘。”
男人的聲音從她後麵響起,秦仙仙覺得有點耳熟,回頭一看。
沈傾漓隨著秋風,迎著落葉向她踏步而來,秦仙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覺得自己所有的腦細胞都活了過來。
“沈公子?”秦仙仙喘著粗氣直起身子看著他。
沈傾漓來到她身旁,目光一聚,似是察覺到了她氣息紊亂,他開口關切道“秦二姑娘怎麼了?”
“彆,彆提了,有——”
話未說完,那兩名登徒子追了上來。
“臭娘兒們,跑得還挺快。”
秦仙仙一驚,趕緊躲到了沈傾漓身後,一手揪著他的衣袖,一手指著那兩人。
“相公,這兩個登徒子調戲我,你要為我做主。”
胡謅的話隨口而出。
場麵一陣靜默。
“什麼相公?你不是那什麼尚書家的嫡女麼?”其中一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嫡女嫁了人那也是嫡女,相公你說是不是?”秦仙仙從他後麵探出頭來,下頜微揚,抬頭看著沈傾漓。
這心狠手辣的反派,她得緊緊碼住才行,這兩個鬼東西,可沒那麼容易甩得掉。
沈傾漓反應也快,趕緊會意附和她“娘子彆怕,有我呢。”
一句富含磁性的“娘子彆怕”,把秦仙仙瞬間迷出了星星眼。
管他是什麼反派、奸臣,反正害的又不是她,如此帶勁的人設,豈有不貼的道理?
秦仙仙躲回他身後,眼裡泛著綠光,像是黑暗中野狼在草叢裡盯著自己的獵物。
這寬肩窄腰……
她好想再摸一把!!!
沈傾漓感覺到她的身體突然開始慢慢貼近。
自己原本被秋風吹得有些涼的後背,此刻滿是她貼上來的溫香,纏綿繾倦,如冬日裡一杯烈酒灌進了他的喉頭,暖意直達心房。
沈傾漓喉間上下滾動了一下。
玩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