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度:50】
【惡神的‘呼叫阿茲達哈卡’:1D100=82】
正在扮演言峰綺禮的龍魔沉默了。
默默在心裡切換回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後‘接通’了來自虛假惡神的通訊:“喂?”
惡神:“阿茲·達哈卡!你在做什麼?快幫我!就算我是虛假的此世一切之惡,但你不也是期待見到我降生在世上嗎!?
還有那個叫言峰綺禮的在通過扮演法竊取你的力量你就不管管嗎!?”
龍魔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大小姐啊,首先,你既然是冒牌貨,那我就不是你的手下,其次,言峰綺禮成功使用扮演法獲得了我的力量,那就說明他通過了試煉,通過試煉之人自然有資格獲得獎賞。”
“你不打算幫我了!?”
“這是屬於你的試煉,況且你本人一直優勢很大吧?”
“但我的獸之權能對他們無效!他們那邊有個克我的!有個真的能殺了我的前輩存在!萬一真輸了呢?萬一我徹底失去降生到世上的這次機會了呢!?
這種克製我的存在突然就刷出來了!這不明擺著是命運要在這裡按死我嗎!?
我就算優勢再大,前輩也隨時可能拿出什麼我看不懂的能力就把我秒了!
前輩肯定能贏我的!絕對能贏!正麵打的話我絕對贏不了前輩!”
龍魔忍不住在心裡直搖頭:“你也太過沒有鋒芒了,我的大小姐,到底誰是BOSS啊?還是說,你這也是受到了櫻人格的影響麼?所以說不具備真正意義上自我意識的存在,這方麵就是不行啊,再如何的堆料終究也就如此了”
但龍魔很快又話風一轉:
“不過,你也不需要操之過急,畢竟這是屬於你的試煉,並且.對‘她’而言,這也是我等待許久的,為她準備的‘試煉之時’。
大小姐,你的存在本身,也是我為‘她’準備的試煉,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當然會幫你,為他們落下最致命的一擊。”
龍魔嘴裡的‘她’是誰?
其實也不難猜。
隻需要很簡單的排除法,就能得到答案了。
在彙聚於士郎身邊的團隊中,有這麼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
明明使用著龍魔的力量,甚至接受了龍魔的親自指導但她卻沒有經曆過‘試煉’,就得到了這些。
甚至就連她本人入隊的契機,也是一場出乎龍魔預料的意外。
士郎、凜、武藏,這三個龍魔力量的使用者,不管成功還是落敗,都經曆過了在生死線上掙紮、竭儘智慧與蠻勇的奮鬥。
但她卻沒有。
——更準確的說,是龍魔將為她準備的試煉‘延後’了。
延後到了——此時此刻。
“他們付出了,他們努力了,他們獻上了——於是,才得到了試煉回報。”
“但你呢?”
“前世作為藤丸立香的經曆姑且不論,但此生此世的你如果想要重新開始,那就勢必要經曆新的磨礪。”
“人的一生,從結束到開始,都是一場試煉。”
沒錯,這個被龍魔貼心的預支了‘報酬’,所以必須麵對龍魔專門為其準備的更加嚴苛、更加讓她痛苦的試煉內容的人——
正是‘衛宮櫻(藤丸立香)’
“試煉內容為:因為你的存在,將你重視的人逼入絕境。”
龍魔出手了。
在惡神借用櫻的人格,製造出心之壁力場,將士郎與凜逼入絕境的時候。
在隻有櫻能站出來,突破惡神心之壁的時候。
他出手了。
降下最殘忍的試煉——
“靈魂就算脫離,隻要肉體還存續,這之間便會一直藕斷絲連著,靈魂在本能的渴望回歸肉體,你依靠著這份聯係,幫助士郎與凜定位著惡神本體的位置——
然而,這也是你最致命的破綻。
沒錯
‘靈魂在本能的渴望回歸肉體’”
【龍魔:阿茲·達哈卡出手了】
【降下屬於櫻的試煉,那就是與惡神一道,將櫻的靈魂拽回她‘原本的身體’裡!】
【難度:900】
【惡神的獸之權能‘反正義·此世一切之惡’:1D1000=219】
【龍魔的援護‘權能·絕對惡魔王’:1D500=406】
【龍魔的援護‘權能·千種魔術’:1D500=459】
【總和:1084】
龍魔:.我的大小姐,在你眼裡——哦不對,應該說在‘櫻’的眼裡,士郎到底是怎樣不可戰勝的蓋世英雄啊?
——於是,就在此時
在與縫合怪獸對抗的最前線,在櫻成為了唯一希望的這一瞬間。
原本還在公共頻道中說著“我、我會努力的!”的話給自己打氣的櫻,她的通訊頻道,尤其突兀的,變為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士郎看到旁白的記錄內容,得知具體發生什麼時,也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當記錄出現時,那就同等於已經發生了。
與對士郎懷有複雜情感的惡神不同!
龍魔一把抓住櫻的靈魂,將她一把拽入了縫合怪獸的體內——拽回到了櫻原本的身體裡!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惡神的意誌吞沒了櫻的意識,同時通過已經成為士郎斬魄刀的櫻的靈魂,一同影響到了士郎!
惡神在試圖將櫻的靈魂吞噬、同化——讓‘自己(櫻)’成為櫻(自己)。
這一舉動,同時讓士郎與櫻看到了惡神的過去。
看到了讓安哥拉曼紐誕生——不,不對,應該說是讓‘虛假的此世一切之惡’,讓這虛假的惡神誕生的過去的真相。
很久很久以前。
又或許並沒有那麼久之前。
虛假的安哥拉曼紐——某個青年,出身在一個某個平凡山村的某個平凡家庭裡。
青年或許有著同樣平凡的雙親。
青年或許有著年齡相差不大的兄弟姐妹們。
那是一個貧困的山村,村民們都善良淳樸且充滿正直的信仰,他們努力工作、互相扶持、努力耕耘著。
然而,生活卻一直沒有變好。
隨便來一點災禍,原本勉強維係的日常都會被破壞。
於是,某個村莊,形成了某種習俗。
習俗大概的內容是:
“我們的生活始終沒有改善、肯定有罪魁禍首存在。”
這是無解的問題。得不到救贖的人們的心靈,需要一個能夠宣泄這股怨氣的對象――名為“惡”的祭品。
於是,在某一天,或許是某個人的某個青年,被正直善良的村民們選上了。
為了大家,某個青年被選上了。
某個青年被關到山頂上,然後被挖去右眼,斬斷雙手雙腳,作為絕對的惡被輕蔑地持續拷問著。最後,在嘗到了人類所能感受到的所有痛苦之後,某個青年理所當然的死去了。
這是古老的陋習。
也是——至今也依舊存在於人類文明的近乎所有可及之處的‘陋習’。
如果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有‘某個人’成為公敵,成為‘所有的壞事都是因為他’的祭品的話,不可思議的是,其它所有人都能非常輕鬆的團結起來。
如果那個‘某個青年’真的是罪大惡極之人那最好不過。
如果那個‘某個青年’並非是惡人那他也有必要是惡人。
‘某個青年’並非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可能成為某個人’的所有人。
士郎與櫻看到的起源故事中,那個淒慘的什麼事都沒有做,卻被‘人們稱呼為此世一切之惡’的‘某個青年’.
當他真正抬起頭來時,士郎與櫻並沒有看到具體的某個男人的臉。
而是在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等等無數的臉。
那個關押‘某個青年’的魔窟之中,早就已經堆滿了累累骸骨。
或是因為男人醜陋、或是因為女人美麗、或是因為小孩出生時遇異象、或是某個老人癡呆時做了傻事——
於是,‘某人’成為了獻祭給其他所有人的祭品。
如此的不斷疊加下,‘某個被稱呼為安哥拉曼紐的冒牌貨’誕生了。
‘某人’的模樣,在士郎與櫻的眼中不斷的變換著。
不!不對!
不僅僅是‘某人’。
甚至連囚禁‘某人’的魔窟也在不斷的變化,從與世隔絕的小山村,到繁華的大城市的陰暗角落,甚至到繁華大城市的中心——
束縛‘某人’的枷鎖,也從鎖鏈,變成了男人手中的欠款賬單、變成了女人手中家庭賬本、變成了孩子手中的成績單、變成了年輕人手中的一份份簡曆.
所謂的‘人類惡:真善美’,所謂的‘真善美之獸’到底是什麼,真相被龍魔直截了當的擺在了士郎與櫻的麵前。
真正的惡神安哥拉曼紐無法成為‘真善美之獸’。
隻有虛假的惡神,才能成為的‘人類惡’。
所謂的、名為‘真善美’的‘人類惡’。
究其根本,是——‘虛假的正義’。
聽上去似乎很抽象,讓虛假的惡神誕生的例子,似乎也隻是單純抨擊落後宗教迷信害人的老生常談。
但並非如此。
所謂的‘真善美之獸’,其涵蓋的範圍更加的寬廣。
比如:
以現實來舉例的話非常麻煩。
所以不如以‘動畫’、‘電影’等故事創作行業的編劇角度來打比方好了。
在故事中,有互相對立的兩個陣營。
雙方都有各自堅持的正義,比如‘更加有勇氣’、‘更加善良的’、‘更加進步的’、‘掌握更加科學先進的生產力’。
雙方陣營的對立並非單純的人有黑白善惡,而是為了各自陣營堅持的理念,堅信‘自己的正確’。
當雙方陣營都被成功立起來,得到了讀者的廣泛喜愛時,新的難題就會擺在了編劇麵前。
因為編劇也有自己‘堅持的正義’。
那就是讓結局可以被更多的讀者接受。
所以編劇無法打倒任何一方的‘正義’,隻能采取俗稱‘包餃子’的策略。
比如在故事之中,非常生硬的、搞出來一個強大且無惡不作的反派,逼迫雙方團結起來,而後通過雙方一同殺死那個‘無惡不作的反派’的情誼
並非解決問題,而是擱置問題。
對於編劇來說,這個無惡不作的反派就是‘祭品’。
人們需要通過‘打倒惡’而獲得精神上的慰藉。
沒有的話那就強行製造一個。
在現實中,這類行為往往會‘打著為了實現多數人的正義的旗號’來進行。
往小了說:比如,父母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無意識的讓他們鄙夷收入低微的工作,哪怕那些工作的內容與日常生活治安的維護息息相關。
這種鄙夷,實際上就是在無意間視其為惡
安哥拉曼紐——‘真善美之獸’,並非是特定的某個人。
而是所有人身上有意無意的流出的——一切惡性的集合體。
人們在詛咒他。
人們也在向她許願。
“為了更美好的明天,我們必須消滅你。”
“為了能夠理所當然的消滅你,你必須是邪惡的。”
“為了能夠讓我們的心靈享受幸福,你必須是要會不論是非對錯,隨意屠殺無辜者的惡神。”
於是,堅信自己是真善美、堅信自己是‘為了大多數人好’的人們的願望聚集在一起,讓這頭野獸誕生了。
‘虛偽的此世一切之惡’
‘反正義’
‘真善美之獸·安哥拉曼紐’
不具備作為個體的人格,而是渾濁的集合體,回應渴望實現真善美的人們心中的願望,作為‘能夠被心安理得的犧牲掉的少數人’,而試圖降生在世上的大災害。
她會殺人,會屠殺獻祭很多人,無論是非對錯善惡美醜的殺人。
因為她隻有這樣,才能作為被人們心安理得的‘為了大多數人的幸福’,而‘作為少數人被犧牲掉’的大災害。
這是一頭矛盾的獸。
哪怕是作為獸,她是幼體,也永遠隻可能是幼體。
因為她想要真正的成熟羽化,隻有在成功降生、造成了大災害、然後被消滅的瞬間才能實現。
換句話說,成熟的瞬間,也就是其隕落的時候。
在那之後,它會進入新一輪的輪回,等待人世間再度積累了足夠多的‘真善美’之後,再度尋找能夠降生到世界上的方式。
想必——
她的每一次降生,都會造成大量(三分之一生命)的死亡。
為了消滅她這個公敵,人們會被迫聯合起來,而人們在勝利之後,依靠著這一過程中實現的團結——以及大量人口損失而帶來的人力資源空缺,幸存的大多數人(三分之二的生命),會迎來新一輪的繁榮吧。
直到新一輪的‘真善美’的積累。
如此不斷的循環往複。
或者,當人類史如此不斷的螺旋上升,直到建立起了普世的、公平且合理的福利規則的烏托邦般的社會。
作為獸而言,它恐怕會是最弱的獸吧。
因為它永遠不可能成熟,因為她渴望降生的意義,就是在那之後被消滅。
“無需多餘的憐憫。”
龍魔的聲音傳入士郎與櫻的腦海中:
“不管如何,不管身世如何,她一旦降生就會無差彆屠殺的事實不會變,這一事實也不是少數人能改變的,不是作為少數人的‘英雄’能夠改變的
隻有作為多數人的‘人民’,才有可能一同創造將其徹底消滅的‘曆史’。
英雄隻需要享受將其消滅的榮光便可。
這就是作為虛假的‘此世一切之惡’——作為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不能相信他。
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與認同龍魔的說法。
因為這樣做,就相當於承認了‘此世一切之惡’存在的必要性。
因為這就相當於.用‘英雄史觀’,去否定‘人民史觀’。
英雄不能是屬於英雄的英雄,而應該是屬於人民的英雄,所有人都應該成為大大小小的英雄。
如果無法做到這點的話——如果能為了心安理得而接受龍魔與惡神的觀點的話,那‘真善美之獸’就永遠無法被消滅。
這樣會很痛苦吧。
精神上會不斷的承受折磨吧。
但.往小了說,一旦為了自己的暫時心裡好受,就認同了‘真善美之獸’的話,那就相當於接受了這‘虛偽的真善美理念’。
就會被它的混沌意識所吞沒。
士郎會失去戰鬥能力,櫻會被其吞沒、迷失在‘心安理得(虛偽的真善美)’之中.如此一來,想要打贏這場冬木事變隻會難上加難!
如果櫻在這裡沒能撐住的話,那麼想要消滅這裡的真善美之獸,就需要.連帶著櫻一同殺死才行!
這肯定是士郎與凜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會想方設法的營救櫻,於是打贏這一戰的難度繼續提升!
這就是龍魔為櫻準備的試煉(考試)。
至於士郎呃,士郎這次隻是被牽連進來的,畢竟龍魔也不能完全未卜先知,龍魔事先也不知道士郎居然習得了‘鍛造斬魄刀’這種能力,還將櫻作為了鍛造自己斬魄刀的素材。
【試煉之時已至!】
【這是.龍魔為櫻準備的試煉——士郎則是因為斬魄刀的靈魂聯係,被順便牽連了進來】
【內容為對抗‘虛假的此世一切之惡’的精神侵蝕】
【對士郎而言的難度:30】
【士郎的‘意誌’:1D100=81(毫不意外呢)】
【對櫻而言的難度:96】
【櫻的‘意誌(受動搖程度)’:1D100=38】
【技能‘鋼鐵的決意’提供的補正(這個技能是櫻前麵大成功獲得的,所以在隻這裡算是額外補正,不計入難度):1D100=95】
【總和:133】
士郎完全沒有動搖的意思——也對,他本來就不是會在這種方麵上糾結的軟糯性格。
但櫻在知道了‘真善美之獸’背負的宿業的真相之後,劇烈的動搖了。
(這簡直就是.逼迫受害者、迫害受害者,讓受害者不得不走上犯罪的道路,然後再心安理得的將她消滅!)
或許是作為櫻的共情,又或許是前世作為藤丸立香身份的記憶殘渣對此產生了共鳴,櫻的動搖非常強烈。
她沒能靠自己扛過她隻是強行忍耐住了,強行的堅持、強撐了下去。
就算動搖了,也還是強撐著:是因為不想看到自己的緣故,讓士郎與凜背負更大的風險吧?
又或許是說.
櫻悲傷的看著在自己的意識海中,捧起了自己的臉,渴望看到自己被她吞噬,與她同化的.虛假的安哥拉曼紐,虛假的惡神。
櫻囁嚅著唇:“我不能被你殺死,如果因此讓你成為這裡真正的加害者的話,那你就徹底無法回頭了。”
惡神:“?”
惡神無法理解,無法理解櫻話中的意思。
悲哀的真善美之獸,隻是渴望誕生、渴望消滅三分之一的人類(少數人)、渴望成為三分之二人類(多數人)幸福的祭品罷了。
甚至連真正的人格都不具備,隻是依托櫻的人格.又或許是前世藤丸立香人格的殘渣進行思考的贗品(投影)。
櫻的話語不會改變惡神什麼。
惡神要做的事情依舊是一樣的。
隻不過——對士郎這邊而言,因為櫻的強撐,回避了更糟糕的情況!
戰鬥的內容不會改變。
想要拯救櫻,還是得消滅這頭渴望降生的獸之幼體!
精神領域的對抗,換算成現實裡的時間隻有一瞬間。
遠阪凜雖然知道士郎跟櫻剛剛經曆了些什麼,但現在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
在現實裡,擺在士郎與凜眼前的問題是——原本打算靠櫻來嘗試突破惡神的AT力場,但現在卻得重新想辦法了!
甚至,在失去了櫻之後,須佐能乎形體的維持亦再度變得不穩定起來!
指不定多久之後,士郎操縱的須佐能乎就要突然張開嘴巴,進入暴走狀態了。
將這一切全都克服,而後抓住反敗為勝機會的方法.存在嗎?
士郎抬頭,隔著眼前磁場轉動、展開心之壁,同時背後還浮現出了不詳的黑色光輪的惡神.這家夥,是把言峰神父先前用的整個技能組都給偷了過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在這個場上,或許沒誰比惡神本身,要更加堅信‘前輩的話哪怕到了這個局麵也還是會有破局的辦法’了吧?
雖然被她稱呼為‘前輩’這點讓士郎覺得怪怪的。
不過——她說的還真沒錯!
士郎還真的有辦法!
“凜!我要投影太白金星的術式!”
現在的士郎做不到?
那就讓‘未來的士郎’來!
讓能夠破局的未來的士郎來!
“你來協助我!”
與士郎心心相印的遠阪凜立刻明白了士郎的打算——這麼做的難度如何?
事到如今遠阪凜也沒精神上的餘裕去考慮這些了。
畢竟!隻能上了!
——投影
目標為白帝子·李白·太白金星的思想魔術:《把酒問月》
利用光在宇宙間傳播的延遲性,讓未來的光投影到現在,將未來的資訊傳輸到現在,將未來的力量投影到現在的自己身上。
雖然原理好像很繞,但效果倒是簡單明確——
真的是這樣嗎?
不,其實它的效果也並非這麼簡單。
因為在型月世界,是不存在‘完全既定的命運’這種東西的。
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
對於現在而言,會抵達什麼樣的未來,除非有特殊力量進行乾涉,否則永遠是不確定的狀態。
所以,想要成功發動這個術式,關鍵在於施術者的——‘思想’。
施術者要能夠在思想上,準確的描述、並將‘未來的自己的姿態’想象出來才行。
一個人未來會成為什麼樣子?
這點在當下來說,是有著無限可能性的,無數種可能性,對應的是無數種平行世界。
換句話說,太白金星的這個術式,其實是對五大魔法之一——也就是遠阪凜祖師爺所掌握的魔法‘平行世界乾涉’部分效果的模仿。
這對遠阪凜來說並不算難,畢竟遠阪凜是天才,而且她非常的驕傲與自信,對自己的未來成長規劃有著非常明確的計劃。
二三十年後的自己是怎樣的?遠阪凜或許想象不出來,但對於十年後的自己是怎樣的,遠阪凜就可以做到了。
換句話說,這個術式的實際運作過程,應該是:施術者先‘假設一個自己的未來’,然後無比堅信這個未來是自己的可能性,然後再從無限的平行世界中選取一個與這個假設最接近的未來姿態,對當下的自己進行投影。
但這對士郎來說很困難,因為冬木的災害成為了蘑菇人的士郎,最近才逐漸掌握了一點‘活在當下’的實感,你這就讓他去‘暢想未來’有些太難了
但是!
伏筆早已落下。
龍魔給士郎的試煉,因為意外的大失敗,而導致了另一個世界的未來的殺生院祈荒惡靈出現。
她帶來了那個世界的電腦魔術的情報,也帶來了那個世界的——衛宮士郎的‘某個未來的可能性’的情報。
士郎不會成為那個黑衛宮,不會成為那個‘邪惡的死敵’,那個走向了陌路的殺戮機器。
但是現在的士郎,需要黑衛宮的力量——需要未來的他那已經成熟了的‘投影之力’!
對於士郎來說,不需要去‘暢想未來’,隻要努力的去想象‘黑衛宮’就行!
遠阪凜提醒士郎:“術式一旦啟動,會遭到精神層麵的‘考驗’?這麼描述應該比較準確吧。”
遠阪凜遲疑了一下,又叮囑道:“如果成功,反饋在現實裡也就是一瞬間,如果失敗了,現實裡的你會陷入短暫的暈厥——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會想辦法給你爭取時間的!”
“好”士郎不假思索,“我相信凜。”
“這種時候就彆直球了啦!”
——儀式啟動
在啟動的瞬間,士郎就理解了,遠阪凜為何會將這個術式的過程描述為‘精神上在接受考驗’了。
士郎的意識,衝入了一片迷霧之中。
不,不對,不是‘迷霧’,應該說是正麵迎來了一陣‘沙塵暴’才對。
直覺告訴士郎,想要成功完成術式的話,就必須要前進,要頂著沙塵暴,在完全看不清‘前方’的狀況下逆風前進。
但是,你越是頂著沙塵暴前進,頭腦裡的自我意識就會越發模糊,會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詢問施術者:
“你是誰?”
“你要去哪?”
“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
如果想要扛著逆風的沙塵暴前進的話,就必須持續不斷的在心中回答這個問題,不斷的去‘想象’自己的‘未來’。
自己的未來是誰?
自己的未來要去哪裡?
自己的未來會活出怎樣的人生?
不斷的思考,不斷的前進,在這個過程中,士郎的身體也會不斷的成長,不斷的接近未來。
然而,越是嘗試在思想上接近未來,越是不斷的前進,不斷的‘想象未來’,對‘當下的自己’的自我認知就會越發脆弱。
身體好似變為了易碎的琉璃。
到了這一步,想要繼續前進的話,與其說是要依靠什麼強韌的意誌,不如說是要依靠精神上的‘本能’。
精神上的本能——對未來的渴望。
衛宮士郎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士郎不認為現在的自己具備這種能力(性能),所以需要遠阪凜在這個過程中提供協助才行。
即使士郎認為這對他來說如此困難,但他還是決定這麼做。
理由?
這不是要問‘為什麼這麼做’的情況。
而是‘必須要這麼做’的情況!
前進吧!
不斷的前進!
去構築未來。
去想象‘那個家夥(自己未來的可能性)’的背影!
【士郎嘗試投影白帝子的思想魔術——《把酒問月(假世真界預取身)》】
【以此,將‘未來的自己的力量’,投影到‘現在的自己身上’,進而獲得破局的機會】
【難度:150】
【衛宮士郎的‘本能(對未來的渴望)’:1D100=97】
【黑衛宮的‘回應’:1D100=40】
【遠阪凜的‘協助(白帝子)’:1D100=7】
【遠阪凜的特性‘博學士(神秘學)’:20】
【總和:164】
&niya】
——士郎搞錯了
因為蘑菇人的體質,他打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他的人格是在模仿宮本武藏。
而武藏小姐當下最大的迷茫,就是對‘自己的未來’而感到困惑,就是因為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困惑,所以武藏小姐總是拚儘全力的、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樂觀開朗的‘活在現在’。
但是,不管再如何模仿,士郎畢竟不是武藏。
無限接近的魔法,但決定性的差距依舊存在。
對未來的渴望?
仔細想想,士郎之前不是就一度表現出來過嗎?
在與惡靈殺生院抗衡的時候,看到了殺生院帶來的所謂‘未來的自己(黑衛宮)’的記憶時,士郎不就表現出過對那個未來的強烈抗拒嗎?!
隻是蘑菇人士郎很木訥,木訥到了甚至沒能察覺到或者說他還無法做到準確的描述與理解這種感情:
“我絕對不會成為那個未來的你(黑衛宮)”
強烈拒絕其中一個未來的可能性——
又何嘗不是一種‘對未來自己的希冀’!
琉璃狀態的身體破碎,但在那之下的,是已經完成了成長的更加成熟的未來士郎的身姿!
看到了。
士郎看到了一個背影。
白發,大背頭,手提武士刀,身著黑色大衣,將作為暗器的槍械藏在大衣之下的男人的背影!
他側過頭,站在前方已然如玻璃般皸裂的精神空間的邊緣,看向身後的,拒絕成為自己的‘自己’,隻是想要借用他力量的‘自己’的身影!
用陳述的語氣,道出似是詢問的話語:
“跟得上來麼。”
跟不跟得上?
“不對。”
士郎加速、衝刺,身體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成長,不斷的與對方接近,但又一直保持著肉眼可見的區彆。
士郎才不打算‘跟上他’。
因為士郎本就不打算成為他!
士郎也不打算自己的未來,隻停滯在他的程度!
而是早晚要超越!
隻不過,現在先要借你的力量一用!
不管是‘正義的夥伴(衛宮士郎)’
還是‘邪惡的死敵(衛宮士郎)’
隻要是衛宮士郎(我),那就肯定會在這種情況下,伸出援手吧!
所以——
“應該是你能不能跟上我!”
衝刺的士郎,穿透了未來的自己的幻影。
那一瞬間,士郎看到了黑衛宮.還看到了紅色的衛宮,雪衛宮,數據之海的衛宮,各種各樣的衛宮士郎(自己)的幻影。
撞碎眼前的空間!
——重現累積年月
——共感成長經驗
——模仿製作技術
——複製構成材質
——想定基本骨架
——鑒定創造理念
“投影·開始”
士郎在現實之中重新睜開了雙眼!
現實中的自己,已經化作了士郎想象中構築出來的,結合了諸多衛宮士郎的未來,與現在的自己的希冀而成的‘假想中的衛宮士郎’的身影!
與遠阪凜使用的太白金星的思想魔術有所差異,非要說的話,士郎的投影的這個思想魔術,因為融入了巨量的聯係現在與未來的因果絲線,成為了變異的特殊技能。
屬於士郎的思想魔術——
“《假世真界預取身》——就叫這個名字吧。”第一時間理解了發生在士郎身上的事情,在這一次的投影過程中其實幾乎沒來得及出力,士郎就自己完成了的遠阪凜,作為文化人幫士郎給這個思想魔術命名。
【大成功獎勵:士郎獲得自己的思想魔術《假世真界預取身》,在達成條件‘對未來無比強烈的渴望’時,嘗試獲得‘未來的自己的力量’】
士郎並沒有在意旁白此時記錄的內容。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投影不久之前見到過的‘那把刀’。
讓觀戰的龍魔錯愕、又無比愉悅的東西!
也就是——
言峰綺禮的‘斬魄刀’!
【獲取了未來的自己的力量,士郎的投影目標,是言峰綺禮的‘斬魄刀’!】
【難度:750】
【士郎的‘投影魔術(假世真界預取身)’:1D1000=844】
投影成功。
然後,解放能夠吹響反擊號角的力量!
“卍解!”
言峰神父的卍解,也是龍魔阿茲達哈卡之力
“——霸者之光輪(Khvarenah)!!!!!”
←tobe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