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人類之主Vs大地女王
在亂戰之中，有一個人偷偷的失去了蹤跡。
那就是不久前還在被雅典娜以非常藝術的龜甲縛方式吊起來報複的奧帝努斯。
被束縛的‘奧帝努斯’變成了睦頭人偶，真的奧帝努斯金蟬脫殼遁去身形，不知藏身於何處去了。
不過立香此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身上。
在士郎似乎恰巧‘卡準時間歸來’的前一刻，體內被填入了女衛宮的靈基而無法動彈，但亞從者化手術卻遲遲未能完成的立香，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要找遙香——找小魔鬼進行交易。
雖然立香才剛踏足神秘世界沒多久，但因為有個二次元愛好者（創作者）的哥哥與朋友，立香對各種幻想類故事還是有個大概印象的。
這個世界上既然存在著魔術、存在著魔法、存在著英靈與神靈，那麼‘魔鬼’這種東西真的存在也很正常吧？
魔鬼，在十字教係統的傳說中，他們經常被與惡魔混同——更準確的說，魔鬼與惡魔的正式分家與區分開來，其實是近代才明確下來的概念。
誘惑人心，與人進行交易，然後通過這種方式收走靈魂——比起嗜殺的惡魔，魔鬼往往是彬彬有禮的，因為他們的目的並非是殺人，而是誘惑人向著惡的一麵墮落。
雖然是運動係社團的女高中生，但因為家庭原因對這方麵有些了解的立香，心中大概形成了這樣的印象。
非要說的話，立香其實一直覺得，遙香的模樣有些像是《黑執事》裡的塞巴斯蒂安的幼女版。
七次交易機會，隻要七次沒有全部用完，那就不會收走一切。
這個交易太過友好了。
這麼多的交易機會，很容易讓人在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反正還有很多次機會”，而輕易的打開與魔鬼交易的大門。
而在無數的故事裡，一旦開了頭，那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但是，立香還是下定了決心。
魔鬼與女神相比，誰強誰弱？
老實說，立香不知道，客觀來講應該是神靈吧？但立香對雅典娜這個名字的印象，受到《聖鬥士星矢》的影響，一直覺得是個需要受聖鬥士小強們保護的花瓶。
什麼原始回歸，什麼古老的雅典娜真正的姿態，什麼大地女王——老實說，立香聽不太懂。
但她已沒得選擇了。
“姐姐，你要是此時不做出選擇，不做點什麼的話，那後麵她就真的什麼都不能做了，隻能聽天由命，看著前輩（士郎）去進行生死未卜的戰鬥了”
小魔鬼的聲音，如同帶著某種誘惑的魅力一般，在立香的耳旁呢喃著。
在立香的視角裡，世上的一切都變成了灰色，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小魔鬼如同陰魂不散的幽靈，突兀的冒了出來，金色的眼睛裡好似有火光在流動，映照著立香的身影。
時間停止了嗎？立香下意識的想。
遙香笑盈盈的看著她：“就算前輩能奇跡般的贏，那他又要為了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你在打什麼主意？”立香皺著眉問她。
小魔鬼隻是聳了聳肩，坐在了旁邊的一塊因為之前巨獸戰鬥的餘波而飛過來的石頭上，穿著小皮鞋的雙腿在立香的眼前不斷的晃動：“我決定變更打法了呀，姐姐，這叫對齊用戶顆粒度，抓住用戶痛點，直接端到端，形成一套組合拳！”
說著還揮了揮小拳頭。
明明是一副可愛幼女的模樣，但市儈熟練的互聯網黑話卻不斷的從嘴裡往外鑽！
“你這是從哪裡進修回來了”立香目瞪口呆，“不對！你彆裝傻！我是在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以前我還當你隻是我精神分裂或者中二病來了出現了第二人格產生了幻覺之類的——但我現在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魔術師有女神了，所以有你這樣的魔鬼我也接受了事實。”
“魔鬼啊。”對於立香的這個稱呼，遙香不置可否。
立香繼續追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遙香聳聳肩：“我早就說了啊，姐姐你的靈魂、你的生命、你的一切。”
“我有這個價值？”立香還是不解。
“有的有的，姐姐你在我們地獄可是搶手貨呐！”遙香故作恭維，“能簽到你這單業務那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個魔鬼要什麼福分！？”
遙香道：“總之，姐姐你的價值什麼的，等我們這單交易全部完成了，您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比起那些——”
現在最重要的是——
“你後麵還有很多次機會不是嗎？姐姐~第一次，而已，不如就當是商店裡的試吃櫃台一樣，先來嘗個鮮唄，姐姐您隻要開個頭，那我就好給您上VIP客戶名單了！”
“什麼VIP啊.地獄還有這玩意的？”立香隻覺得無力吐槽。
遙香還在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明明長著一副幼女版塞巴斯蒂安的臉與打扮，明明多年前剛見麵的時候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秘性格，但多年之後怎麼就變得這麼.
立香有些無語的看著在向自己諂媚的擠眉弄眼的遙香。
“你是原來是這種人設的嗎？”
遙香聳聳肩，開始動手脫掉了自己的小皮鞋，又脫掉了裡頭黑色的吊帶襪，露出光滑的小腳丫，繼續在立香麵前晃蕩：“這叫與時俱進呐親——這幾年下來，我可是每時每刻都跟個守護靈似的跟著你，見你所見，思你所想
你幫折田姐姐還有哥哥趕漫展的本子的時候好幾次睡著了，都是我起來幫您搞定的呢！
你要是覺得魔鬼這種傳統古風打法的稱呼不喜歡的話，用更現代更潮流的‘係統’來叫我也沒問題。”
“你這說的好像是我這些年來的經曆影響了你似的。”
“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姐姐，我們是王座上的永遠孤獨雙生子，我們隻有彼此，因為我就是您的半身！”
“不要用玩笑的口吻突然說出這種特彆中二的設定出來啊！我要是誤會了怎麼辦？！你這說的，好像你是我的守護靈什麼的，哪天我就能戴上麵具大喊“Persona！”就能讓你當替身來戰鬥了嗎？”（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是《女神異聞錄》係列裡標誌性的名台詞，立香這裡說的都是裡麵的遊戲設定）
“你看”遙香攤了攤手，同時抬起大腿，用腳趾指向立香：“影響了我的性格的人不就在這裡嗎？”
立香無語的看著眼前小魔鬼的腳指頭。
眼瞅著遙香一直在打太極，東拉西扯，但就是不肯透露自己的秘密，立香也沒轍了。
畢竟眼下還有要事。
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
“能贏嗎？”立香沉聲問
遙香歪了歪頭：“嗯，贏不了吧。”
“啊？”立香傻眼了，“不是！妹啊——哦不，姐啊！姐姐！我叫你姐姐！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按照氣氛來的話，接下來你不應該豪爽的跟我交易，然後豪爽的拍拍我的肩膀說“不就是個神嗎？看我幫姐姐你滅了她！”嗎？你不是我的外掛作弊金手指嗎？”
立香無法理解：“你現在不是暫停了時間嗎？你都能做到暫停時間這種一般最終BOSS才會有的能力了，為什麼還會打不贏？”
“因為神靈這種存在，本身就自帶超脫時間軸成立的特性，高級彆神性自帶這方麵的抗性，普通的時間停止係招數對神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加速——比如我現在就是加速了姐姐你的思維速度、加速了你的個人時間，才能像這樣跟你進行對話的。”
遙香衝立香攤了攤手：“姐姐你各種奇怪的漫畫看太多了啦，現實是很殘酷的。”
“這又跟現實殘酷不殘酷哪有關係了？”
“因為姐姐你交易次數太少，VIP等級不夠啦——第一次交易的話，與那個駕駛提豐的雅典娜為敵，我能給你提供的服務內容最多到‘能獨自跑路’的程度
第二次的話，我能讓你在與她的戰鬥中勉強自保。
第三次的話，贏倒是能贏，但我不能保證其它人的安全——
但第四次就不一樣了！進度條過半啦，第四次開始，姐姐您的VIP服務就會升級！從原本的普通VIP升級為黃金VIP！
不就是她雅典娜麼？在咱的黃金VIP麵前，姐姐你可以開打之前先溫一杯酒，我提著青龍偃月刀就給您上了！一刀！兩刀！取她首級如插標賣首！回來酒都還沒涼呢！”
小魔鬼說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立香隻想吐槽：“你這地獄的魔鬼交易體係是不是也太現代化了點”
“這叫與時俱進啊，不這樣怎麼能騙姐姐您上當呢？反正不管怎樣，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姐姐你肯定會做出行動的吧？”
“.”立香沉默片刻，還是歎了口氣，“所以我要怎麼做？一口氣用完四次交易嗎？”
“這倒不至於，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我會給姐姐你‘第一次交易程度的力量’，順便幫你調整一下米克特蘭冥界那邊與這邊特異點之間的時間流速連接點，確保前輩（士郎）能及時趕到。
但還是那句話”
遙香看向立香，指了指雅典娜與神之機械提豐的方向：
“那家夥對於現階段的冒險來說，實在是過於超模了，我隻給姐姐你開一般的掛，是打不贏的。”
“那前輩（士郎）呢？”立香低下頭問。
小魔鬼的回答也是不假思索：“我不知道，姐姐你現在正在經曆的故事，已經跟我看到的未來完全不同了，我不知道前輩（士郎）能不能贏。”
“.我希望他能贏。”
“這樣啊，既然姐姐你想，那我也希望她能贏好了。”
小魔鬼似是隨意的說道，然後打了個響指：“”
“？什麼？”
“這是《星際爭霸》裡的作弊秘技代碼，效果是‘無限能量’，有了這個支撐，姐姐你就能充分發揮出你現在的能力了。放心上吧，前輩（士郎）不是將自己的戰鬥經驗多少傳給你了一些麼？靠著那個感覺上吧，我會給你打輔助的——
當然，要是還實在打不過的話，那就再找我。”
話音未落。
遙香的身影瞬間消失，立香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心臟處泵出，瞬間便傳遍了自己的身體！
立香的外表並沒有明顯的變化，隻是頭發變長，顏色也從與士郎一樣的顏色變為了慘白。
原本在融入身體裡之後，由於一直沒能完成亞從者化手術，導致好像‘卡在身體裡了’的女弓兵的靈基，也如同最完美的卯榫結構一般，成功連接在了起來。
隻不過，大概是因為女弓兵‘衛宮士織’本身對魔力技能等級不高的緣故吧，雅典娜釋放的石化魔眼效果，同樣在立香的身上，有了要開始生效的跡象。
——不過
立香與其它的女孩們一樣，並沒有真的被徹底石化。
“——開！”
因為，好似千萬隻飛鳥在啼鳴的雷霆轟鳴聲，撕開了天空的烏雲！
真正的決戰，開始了！
與其它的同伴們一樣，立香再度獲得了‘少年的加護.jpg’，石化效果的影響隨之被解除。
立香此時居然有點慶幸：還好這支隊伍裡，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什麼連載的輕似的，除了士郎之外全都是女性——如果性彆不對的話，士郎的這項能力恐怕就沒這麼好用了吧？
而士郎在進行‘少年的加護.jpg’的同時，也將自己的‘作戰計劃’一並告知了在場的所有人。
眼前敵人的強大已經超乎了常理，在提豐被抬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尋常手段能擊敗的存在了。
就算士郎強行呼喚來更多的、強大到足以與之匹敵的‘二郎神之力’，但現在的士郎的身體絕對撐不住。
哪怕拚上自我毀滅為代價，也隻是‘有可能與其同歸於儘’罷了。
但這並非是二郎神的力量有問題，並非是二郎神的力量不足。
隻是非常單純的，士郎這邊，現在還承受不了罷了。
所以——士郎從眼前的‘提豐’身上，得到了靈感。
雅典娜本身肯定是具備主神級，甚至在最巔峰時期達到了‘大神’級彆的實力。
但受限於現界的靈基，雅典娜本來將自己提升到一般戰鬥型的神靈級就是極限了，但她卻取巧的換了個思路，召喚出來了一副空有主神規模靈基的空殼——然後自己搭乘上去作為駕駛員。
如此雖然繞了一大圈，但最終卻得到了近乎主神親臨的戰鬥力！
為什麼雅典娜要繞這麼一大圈？
為什麼士郎迦勒底不能想辦法直接召喚己方的神下來戰鬥呢？
這裡麵其實是存在著一個思維盲點。
‘人理燒卻’，雖然被幸存者們習慣性的稱呼為‘人理危機’，但人理燒卻實際上並非是人理危機，隻是當前生存的人類的危機。
究其根本，人理燒卻的本質，其實是‘人理內戰’。
魔神王並沒有真的毀滅人理，隻是將‘現存的人理’顛覆了。
人理就像是一張空白的考卷，上麵記錄著人類迄今為止的文明曆史，魔神王現在寫在上麵的答案不滿意，於是決定將上麵原本寫的內容全部塗了，然後再重新寫上自己想寫的內容——這才是人理燒卻的性質。
人理本身沒有明確的對錯概念，不管人類是繁榮還是自我毀滅，它都不會有意見，因為它隻是一份記錄罷了，是一張沒有標準答案的考卷，有意見的其實是其中活著的人、是有能力更改上麵答案的人。
正因如此，人理燒卻雖然導致因果混亂，但人理的根基本身並沒有被破壞。
與發動人理燒卻的幕後黑手之間的戰鬥，並非是守護人理的戰鬥，而是奪回屬於人類的原本的過去、現在、未來的戰鬥。
人理基礎依舊存在著，人理燒卻再亂也是人理時代的一種側麵，並非是屬於諸神的時代回來了。
所以，不管是敵對的神靈，還是友方的神靈，都無法做到直接插手，隻能間接的想辦法降臨，比如通過英靈從者召喚係統，隻以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化作從者降臨。
不管是雅典娜的‘神之機械’，還是士郎手中的‘神格假麵’，本質上都是這樣的，建立在‘有限度的召喚’這一邏輯基礎上的。
雅典娜那邊走的是‘科技流’路線，雖然不可能達到真的本體降臨的結果，但卻能無限的接近。
士郎這邊則是走的‘神秘流’路線，通過傳統的降神儀式，理論上來說，隻要士郎有與二郎神本體匹敵的力量或體魄的話，那就能百分百的讓二郎神的神威降臨。
兩種路線哪邊更好姑且不提。
但在士郎看來，這兩種路線——至少對自己來說，是可以全都選的！
對方走科技流的有聖杯的無限魔力。
我們走神秘流路線的也有核能發電廠供魔！
為了對抗敵人的神之機械——
那麼，就創造屬於我們的神之機械吧！
士郎的肉體現在還承受不住主神級彆的二郎神之力，那就交給神之機械來承擔！
就像雅典娜一樣，隻要抄雅典娜的‘作業’——我們這邊也作為‘駕駛員’來操縱神之力就行！
如此，唯一的問題就隻剩下怎麼搞出我方的‘神之機械’了！
好在士郎不需要真的現場手搓成為機器人仙人。
繼續抄雅典娜作業就行，雅典娜也不是真的完全手搓，而是搓出了一個大概的機神的雛形，然後再通過召喚術，將提豐的靈基召喚來，作為素材構成那個神之機械罷了。
士郎這邊也可以延續這個思路。
通過士郎的投影魔術，以眼前的提豐為原型進行解析，然後塑造出一個大概的‘模具’，再通過英靈座的從者召喚係統機製，召喚來二郎神或者與二郎神相關——或者是與雅典娜還有提豐有關的靈基注入其中，最終讓神之機械成型。
然後，士郎再搭乘上去，通過‘神格假麵·二郎神’，為己方的神之機械注入二郎神之力就行！
如果召喚來的是二郎神，那自然再好不過，‘神之機械·二郎神’與‘二郎神之力’的契合度無疑是最佳的！
如果召喚來的並非是二郎神，那也沒關係，二郎神的力量本身也可以作為強大的超級引擎！
如此一來，勝負的天平就會重新平衡.不！是再度傾向於士郎這邊！
士郎以天眼觀察、並解析著眼前提豐的構造，並依仗著迦勒底的核能發電廠供魔——還有作為不死身的‘超大水管’的芥雛子的魔力傳輸，開始現場的打印（投影）！
比起雅典娜，士郎這邊有個優勢。
無需太考慮機體強度的問題，不需要像雅典娜一樣，要考慮長期作戰，考慮未來的成長性以及與人理燒卻幕後黑手的戰鬥——隻需要現在能贏就行！哪怕隻能戰鬥一次也無所謂！
讓鋼之魂燃燒！
如此一來，就能極大程度的——減少‘打印’時間！
畢竟自己這邊這麼做，雅典娜那邊肯定不會乾看著。
為何？
難道不能通過話術溝通手段，對雅典娜說“你等著，等我搓出來我的機神，我們再真爺們對決！”嗎？
理論上有可能，但實際上不可能，雅典娜絕對無法接受。
因為士郎在進行自己的神之機械製造過程中，發動召喚的時候，理所當然的，會出現命運層麵的連鎖召喚機製。
就好比如果敵人是傳說中的邪龍的話，那麼你用英靈召喚術，就有極大概率召喚出傳說中的屠龍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