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道完謝,立刻帶著家人們忙活了起來。
他們似乎早有準備,所以收拾起來相當快,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裝好了滿滿一板車。
板車上有土豆、有肉乾、有曬乾的蔬菜,還有啤酒、飲水和各種生活物品,足夠一家四口生活十天半個月的了。
“是不是太多了?”
安科看著劉正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還好。準備好了嗎?”
劉正問道。
“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
他打開了大門,蒼白的月光立刻照了進來。
被建築物遮擋的陰影隨著遠處的獸嚎一起搖動,讓人心裡發寒。
“出發。”
安科咬了咬牙,推著板車走出了家門。
妻子瑪麗安和兩個女兒在一邊幫著他一起推,看上去非常吃力的樣子。
而劉正走在他們的後麵,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他甚至有閒心欣賞起了城市的夜景。
隨處可見的尖型拱門和窗戶,精致的浮雕和彩色玻璃窗花,還有大量使用的鐵製裝飾,讓這座城市充滿了既華麗又陰鬱的氛圍。
這種風格在現實中對應的話,大概就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倫敦了。
隻不過亞特既沒有陰雨也沒有大霧,甚至空氣還有些乾燥。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都要在屋子外麵掛一盞紅燈?”
劉正忽然問道。
“那是安全的標誌,代表屋裡的人神誌清醒,沒有獸化。”
安科回道。
“那如果獸化了會怎麼樣?”
“紅燈就會自動熄滅。”
安科說道。
“這麼神奇?什麼原理啊?”
他驚訝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些燈都是教會的人統一製作安裝的。”
安科搖了搖頭。
“是我們要去的苦痛教會嗎?”
“不,是血愈教會。”
安科說道。
“這兩個教會有什麼區彆?”
“苦痛教會曾經是亞特唯一的教會,但他們的教義太極端了,所以當血愈教會出現以後,他們很快就式微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個教堂了。”
“而血愈教會是幾十年前興起的教會,他們擅長用血液來治療疾病,教義也非常的簡單,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成為了這座城市的管理者。”
安科介紹道。
“擅長用血液來治療疾病?放血嗎?”
劉正第一時間想到了中世紀那些理發師的三板斧,放血、截肢、灌腸。
“不,是輸血。”
安科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
“輸血”
他看了一眼亞特雖然不算臟亂差,但也和潔淨無關的城市環境。
很難想象這種程度的科技水平能提供什麼靠譜的輸血技術,他們恐怕連血型的區彆都不知道吧?
“你們這裡的人不會都接受過這種輸血治療吧?”
劉正隨口問道。
“基本上成年人都接受過。”
“這樣啊。”
他回憶了一下,一路上遇到的野獸都是成年人或者比普通成年人大一些的體型。
“你說有沒有可能,亞特人的獸化就是因為血療呢?”
劉正停下腳步,看向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