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人還是不死心。
“貝多芬大師隻是不希望分散自己的精力,不代表他是個傻子。我們都老了,都需要給自己找個繼承人,你最好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阿梅利亞警告道。
“哼。”
頭盔人沒有再說什麼,但被頭盔遮擋住的目光卻依然熾熱。
那個人的血液,太香了,香到隔著那麼遠,都讓她有些沉醉。
她不敢想象,把這樣的血液獻給女王,後者會有多麼高興。
這些劣等人類不敢享用,他們這些高貴的遺族卻沒有這種顧忌。
“如果你不甘心,那就去試試吧。”
阿梅利亞突然說道。
“嗯?你改變主意了?”
頭盔人驚訝道。
“沒有,我隻是知道你一定不會乖乖聽話的。不過,你要去的話,就要和我打個賭。”
阿梅利亞說道。
“什麼賭?”
“如果你刺殺失敗了,那你就要帶他去德拉瓦尼亞。”
阿梅利亞說道。
“嗯?你想乾什麼?”
頭盔人瞬間警惕了起來。
“你們那裡肯定也有托美爾的聖杯吧?”
“我不知道。”
頭盔人搖了搖頭。
聖杯在托美爾文明裡也是很重要的儀式用品,在德拉瓦尼亞也是要被精心保管的。
她雖然地位不低,但職責並不是儀式或倉管這一塊,所以確實不知道。
“肯定是有的。如果你失敗了,就要幫他弄到德拉瓦尼亞擁有的托美爾聖杯。如果有神子的臍帶,也要一並幫他弄到。”
阿梅利亞說道。
“你對他為什麼這麼好?難道他是你和狄金斯的後代?”
頭盔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的頭頂。
她當了幾十年的護衛加監視者,自認為對阿梅利亞的了解還超過了貝多芬。
這位血愈教會的大教長本質善良,但絕對不是什麼濫好人。
對這個來曆不明還參與了教會隱秘的外鄉人,她不安排人手將其滅口就不錯了,怎麼會這麼熱心的幫助對方。
“如果你認為我不會因為彆人的言語生氣,那你就錯了。有些時候,我還是很小肚雞腸的。如果你不希望我鬆開行刑隊的繩子,那你最好謹言慎行。”
阿梅利亞語氣平靜地說道。
然而,頭盔人卻感到一陣深深的惡寒。
行刑隊,教會獵人中的一個重要分支。
這個分支曆史很久遠,甚至還在“聖劍”獵人正式成立之前。
而行刑隊的獵殺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德拉瓦尼亞的遺族。
而行刑隊的領袖,正是一個背叛了德拉瓦尼亞的遺族貴胄。
以對方對德拉瓦尼亞的了解,獵殺起遺族來簡直易如反掌。
要不是德拉瓦尼亞和血愈教會上層達成了交易,後者通過後勤、人員招募、區域劃分等手段約束住了行刑隊的行動,德拉瓦尼亞必將死傷慘重。
“我為我的失言而道歉,尊敬的阿梅利亞大教長。”
頭盔人彎下腰,然後拔出腰間的花劍,刺穿了自己的小腿。
比正常人濃稠數倍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浸入了地麵。
“我接受你的道歉,去吧,我需要安靜一下。”
阿梅利亞擺了擺手。
“是。”
頭盔人向後退去,一直到退回了陰影之中。
等她離開後,阿梅利亞站了起來,把頭骨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臉部摩擦頭骨的臉頰。
“狄金斯導師,你終於可以休息了。”
她喃喃低語。
“我也快了,快了。”
抱著頭骨的手上,滋生出蒼白的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