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又一顆的隕石被挪移到了月魔的麵前,有的則被挪移到了劉正的頭頂。
麵對比觀星台還大的隕石,他避無可避。
於是他選擇了躺平。
“橋洞底下蓋小被,彆管啥事兒就是睡。”
劉正一邊嘟囔著,一邊將龍袍披風蓋在了身上。
“boo!”
隨著第一顆隕石砸中了地麵,他的身影也在不斷響起的轟炸聲中消失。
而金液則繼續向前飛行,洞穿途中企圖阻攔的隕石。
在隕石潰散成的點點星光之中,金液來到了月魔的麵前。
此時,漁網的線已經被撕磨到了幾乎不可見的粗度。
隻要再給祂一點點時間,隻要一根網線斷裂,祂就能從中脫困。
可惜,擁有掌控時間能力的是癡愚蜘蛛,而不是祂。
在月魔絕望的咆哮聲中,金液穿透了漁網,射進了祂的腦洞裡。
黃金般華麗的火焰從祂的頭部燃起,很快蔓延到祂的全身。
接著,就連漁網也跟著燃燒了起來。
月魔想要趁機逃跑,卻發現不管是阿爾伯特的奧法還是上位者自帶的能力祂都無法使用。
甚至,祂連最後的詛咒也被金液中蘊含的力量禁止。
血色的火焰和金色的火焰涇渭分明,兩個非人的存在比拚著意誌和生命力。
誰先堅持不住死去,這場盛大的演出就將迎來落幕,而亞特也將迎來它的結局。
而勝利者,自然不會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
漫長而又短暫的等待過後,劉正艱難地從已經變成隕石坑的觀星台裡爬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
在第一顆隕石砸塌了觀星台後,湖水就倒灌了進來,而海洋之心的效果也隨之生效。
在50%減傷、100%恢複速度加成和巨量體力儲備的加成下,他硬生生地挺到了隕石雨結束。
當然,龍袍壽衣抵擋一次致命傷害的效果還是被消耗掉了。
“穆羅,這也在你的算計中嗎?”
劉正看向湖中,似乎看到了那個蠢笨的女人溫柔的笑容。
他又看向月魔原本站立的位置,那裡也出現了一個深坑。
不過不是被隕石砸出來的,而是被火焰燒出來的。
正在漸漸冷卻的熔岩上,一顆足有心臟那麼大的月牙狀血之寶石正反射著絢麗的火光。
“呼,還好。”
劉正鬆了口氣。
這波他消耗了這麼多底牌,要是沒出貨那可就太虧了。
“精彩,真是精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可能相信一個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連續殺死三個上位者的成就。”
伴隨著鼓掌聲的響起,一個手持鐵杖的人從白霧中緩步走了出來。
“老東西,你還沒死呢。”
劉正冷笑道。
來人正是阿爾伯特,甚至連裝扮都和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在沒有窮儘宇宙真理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阿爾伯特微笑著說道。
“那剛剛那個被附體的倒黴蛋是誰?”
他問道。
“那是米寇巴奇,一個出色的年輕學者。可惜,他試圖用暴力從我身上得到內在之眼的秘密。於是我隻好讓他發揮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
阿爾伯特解釋道。
“嗬,果然是你們這種老陰比的風格。”
劉正本來就有點懷疑。
畢竟他這種聰明人,就算要坐收漁翁之利也會躲遠一點,而不是待在渾水裡。
“這隻是老年人的智慧罷了。好了,我們還是聊點更有價值的話題吧。”
阿爾伯特說道。
“什麼話題?”
“配合我做一些實驗,然後你就可以安全地離開亞特。”
阿爾伯特開出了條件。
“哈?老東西,你是老糊塗了吧?你都知道我速通了三個上位者了,你還敢威脅我?”
劉正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我看是你最好麻溜地去死一死,省得我把你的腸子抽出來,塞進你的氣管裡。”
“虛張聲勢這招對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我知道你的底牌已經用完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強大的凡人罷了。”
阿爾伯特一副儘在掌握的樣子。
“乾掉你一個老東西足夠了。”
劉正冷冷地說道。
雖然道具基本用完了,儲備的體力也消耗一空,但他還有海洋之心。
隻要他跳進隕石湖裡,有速度和減傷的雙重加成,他一樣能打。
“看來你們還是對我有些誤會。”
阿爾伯特搖了搖頭。
“你們以為,在我雇傭那些獵人之前,是怎麼探索托美爾遺跡的?”
他鬆開權杖,解開了縫在衣服裡麵的扣子。
“靠的正是我這具千錘百煉的**啊。”
阿爾伯特大笑著,一把扯掉了寬大的學者服,露出衣服下的**。
盤根錯節的肌肉仿佛一條條蠕動的長蟲,而青灰乾枯的色澤讓它們看上去又像是糾纏起來的樹根。
但無論如何,劉正依然能從其中感到恐怖的力量。
“格爾曼被稱為第一獵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戰鬥技巧都是我教出來的。”
阿爾伯特活動著筋骨,關節的響動聲就像一台正在發動的大型機器。
“你的力量讓我歎為觀止,但你的技巧卻讓我不屑一顧。”
“當然,出於對弑神者的尊重,我還是會保持最謹慎的態度。”
他扯掉了眼罩,原本兩隻眼睛的位置平整一片,連眼眶都沒有了。
而額頭的中間,卻多了一隻巨大而畸形的豎眼。
仔細一看,這隻豎眼是由數十隻更小的眼珠組成。
劉正被這隻豎眼注視,頓時感覺全身都無法動彈。
“那麼再見了,外鄉人。下一次見麵,大概就會在解剖台上了。”
阿爾伯特朝他鞠了一躬,然後慢慢地走了過來。
“我在想一個問題。”
劉正奮力地掙紮,終於讓嘴巴動了起來。
“哦?什麼問題?”
阿爾伯特腳下不停,嘴上卻問道。
“你這具身體應該不是替身了吧?”
“當然,想要培育一個合適的替身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阿爾伯特回道。
“那就好。那什麼,你要不要回頭看一下?”
劉正善意地提醒道。
“嗯?”
阿爾伯特心頭一驚,但他用內在之眼感覺,卻什麼也沒感覺到。
“我的後麵有什麼?”
他問道。
“我不好說,要不還是你自己看吧?”
“那我還是等把你處理好了再看吧。”
阿爾伯特獰笑著,朝著劉正揮出了一記重拳。
這一拳拳風撲麵,聲勢驚人。
劉正自問,要是讓他來,他肯定打不出這樣的一拳。
顯然,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上,這個老學者都在他之上。
“唉,讓你回頭看,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劉正歎了口氣。
正在揮拳的阿爾伯特突然感覺腦後一陣微風吹來,他心頭警鈴大作,連忙腦袋一縮。